“是。”幽梅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幽兰的房间之中。
片刻之后,幽梅折返而回,朝着慕伶歌欠身一福,道:“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
“嗯。”慕伶歌淡淡地应了一声,扯了扯裙幅,径直地朝着房门口走去。
……
秦阁老年近四十,方才得了一女,秦阁老贵为内阁首辅,官位和慕晋元不分上下,慕家和秦家也算是交好,况且,现在的慕伶歌身份已经不复从前了,她现在可是皇上的义女,又是大晋国之中的清河公主,送上了拜帖之后,秦阁老自然是不敢有所怠慢。
在接到了慕伶歌的拜帖之后,立即吩咐下人着手准备,备下了一桌子上好的酒菜,等待着慕伶歌前来,时过晌午,慕伶歌的马车行驶到了秦府外,幽梅撩开了珠帘,轻声道:“小姐,咱们到了。”
慕伶歌放下了手中的医书,缓缓地抬起了睫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幽梅,点了点头,扯了扯裙幅,盈盈地从马车之上走了下来,莹白的纤手一抬,搭在了幽梅的手背上,从马车之上走了下来。
秦阁老和秦夫人,早就已经等候在了门口,秦阁老瞧见了慕伶歌从马车之上走了下来,当即便迎上了前去,因为,慕伶歌贵为皇上的义女,乃是大晋国当中的公主,身份自然是要别秦阁老还要贵重一些的。
秦阁老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躬身一礼,道:“老臣参见清河公主。”
“秦阁老快快免礼。”慕伶歌举步微摇,径直地走到了秦阁老的身前,伸手将秦阁老搀扶了起来,莞尔道:“情歌老多礼了,本宫突然拜会秦阁老,是因为……”
慕伶歌没有把话说下去,眸光在周围扫了扫,示意秦阁老,有些话,是不方便在阁老府外对秦阁老所说的。
秦阁老瞧见了慕伶歌的神色,微微地皱了一下眉,这几日,慕晋元在朝堂之上,很显然,已经从极为皇子之间撇清了关系,并没有站在谁人的一方阵营当中。
这让秦阁老感觉到了十分的不惑,原本,表面上慕晋元虽然不参与党政,可是,在背地里,两人也多少回聊一些其中的门门道道,可是,进来折断时日,慕晋元只要是一下了早朝,便会及时回到丞相府之中,就算是平日里能够说上几句话的同僚,慕晋元都像是避如蛇蝎似的。
而慕伶歌又因为皇上的一句话,成为了清河公主,像是秦阁老这般老奸巨猾的狐狸,自然是能够看出其中的门道,当即,便明面上抽身出来,可事实上,秦思音嫁给了北堂渊,无论是从任何一个角度上来说,秦阁老都是站在北堂渊的一队之中的。
秦阁老一双瞳仁,在眼眶之中转了转,最终停止在了慕伶歌那张欺霜赛雪的娇容之上,蹙了蹙眉,侧过了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淡淡地说道:“清河公主府中请。”
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扯了扯金银线绣着的合欢花的裙幅,迈着莲步,走在了秦阁老的身前,举步跨过了门槛,走进了秦府之中。
慕伶歌的身份贵重,作为上宾,坐在了秦阁老的身侧,而秦府却俯下了身子,坐在了秦阁老的右手上位之上,秦阁老吩咐了丫鬟,上了雪顶含翠。
慕伶歌接过了丫鬟手中的茶盏,嘴角微翘,似笑非笑地看向了秦阁老,但慕伶歌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饮用了一口茶盏之中的清茶,眉黛一挑,目光凝视着秦阁老脸上的表情。
良久之后,慕伶歌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之上,莞尔一笑,道:“这雪顶含翠,我只是在宫中喝过一次,听闻,这茶极为稀有,大皇子极为喜爱雪顶含翠,皇后娘娘就将皇上赏赐给她的茶,转送给了大皇子,没想到,秦阁老这里,也有这么名贵的茶。”
言毕,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不待秦阁老开口解释之时,继续说道:“也难怪,秦阁老的爱女是大皇子的府中的夫人,大皇子爱屋及乌,自然要将最好的东西孝敬给老丈人了。”
“清河公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清河公主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吗?”秦阁老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之上,眉峰一拧,沉声说道。
“呵呵!”慕伶歌哂笑了一声,淡淡地说道:“我所言的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秦阁老,为了攀附皇恩,竟然将自己的嫡女送给了北堂渊,让好端端的一个女儿,成为了北堂渊所利用的棋子,连自己女儿死活都不顾的父亲,本宫又有什么话不能够说呢?”
慕伶歌特意将本宫两个字的声音拉的极长,为的就是让秦阁老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秦阁老闻言,将一双眉毛扭成了麻花状,眸光之中泛起了一丝冷寒之色,冷哼了一声,道:“清河公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