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的面色阴沉,声音几近咆哮道:“你没瞧见,二小姐挡在了我的身下,还不赶紧将二小姐搀扶起来!”
“是。”周婆子应了一声,立马俯下了身子,将慕伶歌搀扶了起来。
这时,幽兰和幽梅双双的跑上了前来,立马在慕伶歌的身上检查了起来,“小姐,您没事吧?!”
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拉住了幽兰和幽梅的手,轻声地说道:“我没事,你们快帮着周妈妈,扶着点祖母。”
“祖母没事,倒是可怜了我的歌丫头,替祖母挡了灾,如若不然,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非要摔个好歹不可。”白氏心有余悸,拉起了慕伶歌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说道。
慕伶歌蹙了蹙眉,朝着白氏堪堪摔倒的地方看了一眼,不由得,慕伶歌的脸色微微一变,从白氏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来,扯了扯裙幅,朝着之前的白氏摔倒的位置走了过去。
慕伶歌俯下了身子,将一颗铜钱般大小的鹅卵石捡了起来,在眼前瞧了瞧,眉黛深凝,回过了头来,看向了白氏,满是疑惑地说道:“祖母,咱们丞相府之中,就数祠堂这条路最为赶紧,怎么会有鹅卵石呢?!”
白氏闻言,脸色愈发的阴沉了下来,冷哼了一声,道:“今儿这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说着,白氏收敛了目光,对慕伶歌说道:“歌丫头,且莫要管这些琐事了,早些回房中歇着吧。”
“是。”慕伶歌应了一声,便随着白氏回到了柏松苑之中。
慕伶歌替白氏诊了脉,见白氏的身子无恙,便告了退,回到了柏松苑的西厢房之中。
幽兰挑开了帘子,侧过了身子,对慕伶歌说道:“小姐,您刚刚没有受伤吧?”
慕伶歌举步跨过了门槛,走进了房间之中,径直地走到了主位,撩起了裙幅,俯身坐了下来,唇角噙着一抹浅笑,淡淡地说道:“祖母虽然养尊处优时间久了,但是以我的身手,还不足以伤了我。”
幽兰给慕伶歌倒上了一杯茶,举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将茶盏递到了慕伶歌的面前,幽兰满是不解地看了一眼慕伶歌,蹙了蹙眉头,问道:“小姐,幽兰不明白,为何要做这么多的小动作,小姐一项不都是不喜欢如此的吗?!”
慕伶歌接过了幽兰手中的茶盏,放在了唇下,呵出了一口兰气,随即,轻饮了一口,淡淡地说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祖母知道,事出异常便是妖的道理,慕童谣一朝得赏,会让白氏更加的认为,这不见得是一幢好事。”
“我之前还有所猜疑,没想到咱们家小姐神机妙算,竟然能够算出老夫人会带着众人去祠堂祭祖先,早在香烛上让我动了手脚。”幽梅笑着说道。
慕伶歌阙了阙双眸,唇角噙着一抹浅笑,淡淡地说道:“这只不过是堪堪的一个开始,这几日,你们多多留心一下四姨娘,四姨娘有孕在身,对于张氏是最大的威胁,且莫要让张氏在这个时候,对四姨娘动了什么歹心才是。”
“是。”幽兰和幽梅两人异口同声地应答。
慕伶歌盈盈地站了起来,举步微摇,朝着自己的内屋走去。
“吱嘎!”
刚刚推开了房门,慕伶歌的脸色倏然一沉,立马将房门掩上,侧目看向了幽兰和幽梅,吩咐道:“眼瞧着外面就要下雨了,你们就不用在我这守着了,去小厨房准备午膳吧,我有些饿了。”
“是。”
待幽兰和幽梅离开了慕伶歌的房间之中,慕伶歌再次推开了内室的房门,走了进去,面色阴沉的好似笼了一层阴云,比之窗外的天色都有过之而不及,朱唇微启,慕伶歌冷声冷气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东陵靖端坐在慕伶歌的芙蓉软榻之上,翘起了二郎腿,一双狭长的鹰眸,弯成了弦月状,笑眯眯地看向了慕伶歌,“怎么,难道你不欢迎本公子吗?!”
“哼!”慕伶歌轻哼了一声,盈盈地抬起了素手,轻轻抚了抚云髻之上的发簪,冷然道:“我巴不得你不要来烦我!”
说着,慕伶歌俯身坐在了内室之中的圆凳上,冷冷地扫了一眼东陵靖,冷声道:“说吧,又有什么事情?”
“啧啧。”东陵靖啧了两人,一脸委屈的模样看向了慕伶歌,轻叹了一口气,对慕伶歌说道:“你就这么讨厌本公子?!”
“少废话,说正题!”慕伶歌不屑的瞥了一眼东陵靖,沉声道。
“好吧、好吧。”东陵靖缓缓地站了起来,踱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俯身看向了慕伶歌那张欺霜赛雪的娇容,笑道:“果然如同你的猜想,淮南一带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