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凝长公主的心情犹如百转千回,缓缓地抬起了头来,看着四方的天,轻轻地抚了抚东陵靖的手背,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儿,可是长公主府设宴,若是长公主府的主人都不在,可就不成体统了,咱们去前院吧。”
“母亲,方才慕童谣所演奏的《凤求凰》……”
“哼!”端凝长公主冷哼了一声,微微地眯了眯双眸,漆黑的瞳仁微微一缩,眼底之中充斥着冰冷的寒意,冷然道:“长公主府的禁忌,早已经是大晋国街知巷闻的了,堂堂的丞相夫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想来,是想要打本宫的脸面,那本宫就好好的欣赏欣赏,她所安排的四弦月琴!”
“母亲……”
东陵靖刚刚要说话,端凝长公主倏然抬起了手来,打断了东陵靖的话,沉声道:“本宫做事,自有分寸,那位慕二小姐能歌善舞,就是不知道琴艺如何。”
说着,端凝长公主侧目看向了身后的走路踉踉跄跄的清荷,吩咐道:“你去将本宫的凤鸣琴拿出来,本宫想要听听这位二小姐的演奏。”
东陵靖明白端凝长公主的意思,这是想要借着慕伶歌去打张氏和慕童谣的脸面,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浅笑,他还当真不知道,慕伶歌能够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来到了前厅之时,慕童谣的已经一曲结束,慕童谣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之色,她精心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能够在端凝长公主的面前露个脸,可是,端凝长公主却因为想要更衣,将她的一曲《凤求凰》错过了,慕童谣不禁抿了抿双唇,瞧着端凝长公主和东陵靖缓缓而来,双眸之中闪过了一丝精光。
慕童谣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张氏,微微地眯了眯双眸,朝着张氏使了一个眼色。
张氏立马颔了颔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将目光落在了端凝长公主的身前,站起了身子,朝着端凝长公主欠身一福,莞尔道:“长公主殿下,方才小女的一曲《凤求凰》,长公主殿下并没有听见其中精妙的地方,不如,再让小女给端凝长公主换上另外一曲,小女……”
不待张氏把话说完,端凝长公主直接抬起了手来,阻止了张氏继续说下去,徐徐地将目光落在了慕伶歌的身上,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浅笑,莞尔浅笑,对慕伶歌说道:“本宫之前在牡丹花卉之上,见过慕二小姐的精湛舞艺,却不知道,慕二小姐可像是你姐姐这般,能够抚的一手好琴?”
慕伶歌缓缓地站了起来,欠身一福,道:“臣女和姐姐自幼便是一个学舞,一个学乐,臣女的在演奏乐曲方面的确是不如姐姐,不敢在长公主殿下的面前献丑。”
慕童谣冷冷地扫了慕伶歌一眼,原本,她费尽心机,投端凝长公主所好,却不曾想,拍马屁,竟然会拍在了马蹄子上,从头到尾,她只不过是堪堪将四弦月琴拿了出来,端凝长公主便转身离去,就连一个音调都没有听见。
这会子功夫,端凝长公主更衣回来,张氏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端凝长公主给拒绝了,竟然还要让慕伶歌那个贱人演奏,这分明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让自己下不来台嘛!
慕童谣瞧着周围异样的眼光,紧紧地抿住了双唇,自打,慕伶歌回到了丞相府之后,自己出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了,现在,她这位丞相府的嫡出小姐,已经远远不及慕伶歌这个庶出的贱人。
慕童谣恨不能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双手紧紧地扼住了怀中的四弦月琴,一个不小心,手中紧抠断了琴弦。
“嗡!”的一声嗡响声。
众人齐齐地将目光落在了慕童谣的身上,慕童谣的脸色顿时变得涨红如同猪肝色,鲜血顺着慕童谣的手指徐徐地话落了下来。
慕童谣抿了抿唇,欣长的睫羽微微一颤,双眼之中的泪花,顺着慕童谣的双颊滚落了下来。
“噗咚!”
慕童谣立马俯身跪了下来,“还请长公主殿下恕罪,臣女是无心之失。”
端凝长公主冷冷地看了一眼慕童谣,顿时,慕童谣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在数九寒冬天被人扔进了冰窟窿当中似的,从头凉到了脚底,不禁双手颤抖,就连四弦月琴,都没有抱住,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嗡!”
四弦月琴再次发出了一声嗡响,端凝长公主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起来,冷然道:“大小姐的手指伤了,还不带下去,让府中的女医给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