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先入为主,让慕童谣以为二小姐喜欢那对镯子。”王氏的面上扬起了一抹冷笑,微微地阙了阙双眸,莞尔笑道:“怕是这一次,张氏和慕童谣一定会气个半死。”
“这就叫做害人终害己,得不偿失!”慕伶歌将茶盏放在了桌案之上,挑起了眼帘,看向了王氏,莞尔道:“有好几日没有给四姨娘诊脉了,今儿正好四姨娘在我这里,我替你瞧瞧。”
……
牡丹苑当中。
张氏面色阴沉的仿佛笼了一层阴云一般,抄起了桌案之上的青瓷茶盏,猛地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一连着两次,都败给了慕伶歌,这口气,张氏是怎么也咽不下去,原本,准备的是万无一失,可最终,却要她这位当家主母,给一个下作的戏子所生的庶女下跪道谢。
张氏的双眸之中充满了怒意,大有野火燎原之势,春芽站在张氏的身后,不敢多说一个字,只是默默地拿着手中的团扇,给张氏扇着凉风。
在张氏的左手边,刘氏战战兢兢地不敢吭声,右手上位则是慕童谣,她垂下了双眸,时不时地抬起了眼皮,朝着张氏撇上两眼。
张氏听着扇子扇风的声音,格外的心烦,侧过了身子,一把将春芽手中的团扇夺了过来,直接摔在了地上,冷喝了一声,道:“扇什么扇,还嫌我这股火烧的不够旺吗?!”
“噗咚!”春芽在听见了张氏的话之后,立马跪在了张氏的面前,声音颤抖地说道:“奴婢不敢,还请大夫人息怒。”
张氏恶狠狠地剜了春芽一眼,怒骂道:“给我滚出去!”
“是。”春芽本就不愿留在张氏的房中,听闻了张氏的话之后,猫着腰身,退出了张氏的房间当中。
春芽前脚刚刚走出了张氏的房间当中,耳畔便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摔砸东西的声音。
春芽微微地扬起了下牙,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微微地眯了眯双眼,瞧着张氏动怒,春芽的心中,愉悦之意难以言表。
张氏将房间当中能砸的东西,几乎都砸了一个遍,良久之中,张氏算是解了气,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沉着一张脸,看向了刘氏,冷然道:“自从夹竹桃一事之后,你和那小贱人的关系如何了?!”
“回大夫人的话,她心中生了芥蒂,不愿意见我。”刘氏站了起来,朝着张氏欠了欠身,道。
“哼!”张氏冷哼了一声,深深地剜了刘氏一眼,冷然道:“一个个没有用的东西,搬点什么事都办不好,你早些对那小贱人下手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刘氏闻言,不禁蹙了一下眉,贝齿紧咬唇瓣,沉吟了半晌之后,刘氏方才开口说道:“大夫人,我……”
“你想要说什么?!”张氏眉梢一挑,冷声冷气地说道:“你可不要忘记了,你和那个野男人的事情……”
“噗咚!”
不待张氏把话说完,刘氏直接跪在了张氏的面前,颤颤巍巍地说道:“大夫人,妾身和王大哥,可是清白的啊!”
“呵!”张氏冷笑了一声,道:“一口一个王大哥,叫的还真亲热了,还说是清白的,谁人会相信呢?!”
张氏缓缓地站了起来,一脚将身前的一个摔的凹-凸不平的铜镜,直接踢到了刘氏的身前,冷笑道:“在相府之中,我是当家主母,是要我说你们是清白的,你们就是清白的,我要是说,你们曾经苟且,你们便是奸夫****,可懂?!”
“妾、妾身明白了,妾身一定会尽快安排去大乘寺烧香祈福的事宜。”刘氏深深地低下了头,对张氏回答道。
“下去吧。”张氏挥了挥手,冷冷地说道。
“是。”刘氏应了一声,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走出了张氏的房间当中。
自打回到了牡丹苑之中,慕童谣就一句话不说,双眸低垂,欣长的睫羽之上,嵌着晶莹地泪光,张氏看出了慕童谣的心思,轻叹了一声,举步走到了慕童谣的身前,挽起了慕童谣的手,轻轻地抚了抚,柔了一抹轻声细语,对慕童谣说道:“谣儿,母亲的好女儿,今儿的事情,可都不要往心里去,你要相信母亲,早晚有一天,慕伶歌那个贱人,一定会跪在你的脚下,对你俯首称臣的。”
说着,张氏抬起了手来,将慕童谣散落下来的一缕青丝,别在了慕童谣的耳后,莞尔道:“这次的事情,你要好好办,用不了两日,你父亲一定会带你进宫面见皇上,到时候,你的名声,一定能够挽回的,只要你能够得到了皇上的赏识,将来,一定能够飞上枝头,化作凤凰的,无需和慕伶歌一个下贱戏子肚子里头爬出来贱蹄子一般见识。”
“女儿明白了。”听闻了张氏的话之后,慕童谣的脸上,方才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