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似乎在春芽的双眼之中,看到了一抹复杂之色,慕伶歌微微地蹙了蹙眉,依旧是声音淡淡地说道:“那就请春芽姑姑讲来吧。”
春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慕伶歌讲述了起来,“十五年前,张家看中了一块土地,那个时候,有一户农家,在那里更重,虽然,生活有些贫苦,但是一家人却是其乐融融的,直到有一天,那个时候张家的大少爷和大小姐来到了那里,将整片的农田烧成了灰烬,为了那边土地,将那户农家老夫妇抓了起来,逼迫他们签地契和卖身契……”
说到了这里,春芽顿了顿,抬起了手来,抹了一把眼泪,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老夫妇不肯,便被张家的大少爷活活的打死,农妇也一头撞在了墙上,和农夫殉了情,而他们的儿女,因为张家下人的怜悯,连夜给放出了张府……”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春芽姑姑就是那个女儿吧!”慕伶歌拿起了茶壶,将春芽面前的茶盏斟满,轻声地对春芽说道。
春芽用力的抽了抽鼻子,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涩的微笑,颔首道:“那个女儿正是奴婢,经过了这么多年,奴婢总算是能够有机会接近张氏,奴婢想要……”
“春芽姑姑在盘算什么,或许我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我却不能不将这件事调查清楚,我还需要时间,春芽姑姑倘若不介意的话,我还需要证实春芽的姑姑的话。”慕伶歌直接打断了春芽的话。
春芽点了点头,道:“二小姐说的极是,倘若是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找到了奴婢,和奴婢说了这些话,奴婢也需要时间考虑清楚的。”
慕伶歌莞尔一笑,端起桌案之上的茶盏,阙了阙杯盖,轻轻地呵了一口兰气,淡淡地说道:“那就劳烦春芽姑姑等上几日。”
说着慕伶歌侧目看了一眼幽兰,开口说道:“时辰也不早了,若是春芽姑姑出来的久了,大娘若是找起了人来,春芽姑姑也不好解释,幽兰,你替我送送春芽姑姑。”
幽兰欠了欠身,道:“是。”
春芽盈盈地站了起来,朝着慕伶歌欠身一福,不然自朱的双唇微启,对慕伶歌说道:“那奴婢就现行告退了。”
“春芽姑姑慢走。”慕伶歌莞尔浅笑,淡淡地说道。
说完之后,慕伶歌转身朝着主位走了过去,旁若无物地拿起了放在桌案之上的古医书,继续地翻看了起来。
春芽侧目看了一眼慕伶歌,抿了抿双唇,径直地走出了慕伶歌的寝室之中。
待春芽离开了之后,幽梅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欠身一福,对慕伶歌问道:“小姐,您是不相信春芽的话吗?!”
慕伶歌悠悠地抬起了眼帘,唇角微翘,勾起了一抹浅笑,微微地摇了摇头,对幽梅说道:“不是不信,而是不全信。”
“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幽梅不解,继续问道。
慕伶歌淡淡地说道:“春芽只不过是比我大上五六岁的一个姑娘,这么多年来,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够凭借自己存活下来都是一回事,更别说是混进相府之中,若是没有人帮着她,你想想,她是如何做到的呢!”
慕伶歌的话音刚落,幽兰便这番回了慕伶歌的房间当中,“小姐说的极是,刚刚奴婢瞧着春芽姑姑的步履轻盈,且落地无声,看似像是身怀功夫一般。”
“幽兰说的没有错,刚刚我在给春芽倒茶的时候,无意间摸到了春芽的手掌,她的掌心有茧,却不像是做粗活生出来的茧子,而更加像是常年握剑时生出来的老茧。”慕伶歌抬起了素手,轻轻地抚了抚云髻之上的发簪,淡淡地说道:“凭借你们两个人的本事,若是想要查一个下人的身世,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可是这个春芽,你们却是丝毫没有调查出来,可见,在春芽的身后,一定有什么势力的存在。”
闻言,幽梅抬起了手来,在脖颈之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对慕伶歌说道:“小姐,咱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呢?!”
慕伶歌的脸上宛如老僧入定一般,没有丝毫的表情,淡淡地说道:“暂且先不用,切仔细着看看,接下来,她还会有什么动作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