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到了这么份上,若是,慕晋元再不相信的话,怕是连白氏那关都过不去了。
慕晋元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了下来,那宛如鹰鸠一般的眸子,像是锁定了猎物一般,凝视着张氏的脸,“玉婉这一胎是由你照顾的,你就是这么给我照顾的?!”
“老爷,您不是怀疑是妾身所谓吧?!”张氏忽然表现的十分的震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能够听见慕晋元这样的话一般,“老爷,妾身是奉您之命,照顾四妹妹的,倘若,四妹妹腹中的孩儿有个什么闪失,老爷您也定然会拿妾身知罪,为何妾身还要置自己于陷阱呢?!”
说着,张氏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双眼之中的眼泪,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顺着张氏的双颊滚落了下来,“老爷,妾身真真是冤枉的!”
“女儿也觉得不会是大娘所为。”
忽然,慕伶歌的声音,传入了张氏的耳廓之中,听到了慕伶歌的话之后,张氏微微一怔,蹙了蹙眉头,侧目看向了慕伶歌,自己已经因为一时间的疏忽,让慕伶歌占了上风,现在正是慕伶歌乘胜追击的时候,可偏偏为何,慕伶歌会说和自己无关,这让张氏感觉到了深深的不解。
经过这么长时间和张氏过招,慕伶歌深知,只要张家一天不倒,慕晋元便不会动张氏一个头发,即便是,张氏要了王氏的性命,顶多让小惩大诫,不痛不痒的,也不让人解气,所以,慕伶歌现在有了一个好法子。
“父亲,您想想,若是大娘当真有心谋害四姨娘的话,又怎么会找了那么多郎中大夫来给四姨娘看病呢,只要将四姨娘置之不理,只要个把的时辰,四姨娘便会玉殒香消,大娘这么做,岂不是倒给自己妄添嫌疑,若大娘没有找郎中前来,大可声称自己身染风寒,不易照顾四姨娘,便可以轻易的推脱过去。”
慕伶歌目光之中,满是揶揄之色,她抓住了张氏想要在慕晋元和白氏的面前,摆出一副贤妻的模样,才会如此行事,故而却将张氏不画蛇添足的法子说了出来,狠狠地打了张氏的脸面,让她知道知道,何为偷鸡不成蚀把米!
慕晋元点了点头,允了慕伶歌话中的意思,可是,张氏却是一头雾水,待慕晋元看向了张氏的时候,张氏卷起了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朝着慕晋元福了福,道:“谢老爷肯相信妾身。”
“起来吧,知道你这段时间辛苦了。”慕晋元抬了抬手,对张氏说道。
张氏不禁微微一愣,自打慕伶歌的娘亲殁了之后,慕晋元对自己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的,今儿竟然对自己说了这样暖心的话,让张氏的心头一阵洋洋的暖意,抿了抿双唇,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浅笑。
慕伶歌看着张氏脸上的笑容,唇畔扯出了一抹冷笑,你得不到的,始终也不会让他人得到,自己的娘亲,只不过是得到了父亲的宠爱,她就连活下去的权利都没有吗?!你得不到的,这辈子,也休想要得到!
慕伶一双星眸之中,漾过了一丝丝的寒意,唇角微垂,冷冷地睨视着张氏,那原本是属于自己娘亲的一切,慕伶歌要一点一滴的从张氏的手中得回来,让张氏尝尝失去所有的滋味。
“父亲,只不过,女儿有一件事不敢隐瞒父亲。”慕伶歌屈膝,始终没有起身,面色看上去十分的严肃。
“什么事情,你说来便是!”慕晋元的脸色忽然一沉,抬了抬手,示意慕伶歌起身说话。
慕伶歌并没有站起身子,脸色愈发的阴沉了下来,“父亲,刚才女儿在替姐姐诊脉的时候,曾经在姐姐的房间当中嗅到了夹竹桃的味道。”
“伶歌修要胡言乱语!”不待慕晋元回话的时候,张氏猛地上前一步,脸色阴沉,那一双狭长的凤眸,宛如充满了阴毒的毒蛇一般,紧紧地锁定了自己的猎物,在慕晋元的面前,哪还有平日里那一副慈母的模样。
慕晋元瞧见了张氏的脸色,眉头紧皱成了一个“川”字,咳嗽了一声,立即,张氏回过了神来,站在了原地,不敢在上前一步。
“伶歌,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你可是看的清楚?!”慕晋元的声音阴沉,目光落在了慕伶歌的身上,略带着三分的疑惑。
“回父亲的话,女儿也知道兹事体大,故而不敢有半点隐瞒,也希望女儿是误会了姐姐,能够帮着查出事情的真相,还给姐姐一个清白。”慕伶歌将双膝压的更深,言辞之中十分的恳亲,好似,真心帮着慕童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