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晋元微微地眯了眯双眼,将目光落在了慕伶歌的身上,沉声问道:“伶歌,你确定是那个丫头是晴钟吗?!”
慕伶歌一直都没有起身,微微低下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冷笑,稍加掩饰了之后,慕伶歌缓缓地抬起了头来,轻声地说道:“回父亲的话,那个丫头的确是自称为晴钟的。”
慕伶歌并没有说出口,自打她进府的时候,跟在慕童谣身边的丫头,就时常在她的面前被称呼为晴钟,若是这么说来,却显得慕伶歌有心想要嫁祸给慕童谣似的,聪慧如同慕伶歌,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父亲,女儿有证据,女儿昨儿晚上的确被人反锁在了畅音阁之中。”
“你有何证据,说来便是,为父替你做主,定要将这个胡作非为的丫头,找出来严惩不贷!”
“是。”慕伶歌应了一声,嘴角微翘,淡淡的目光瞥了一眼张氏,事出无常必有妖,慕伶歌岂会那么傻,得知了自己被人所算计,还没有任何的措施,瞧着张氏的脸色微微一变,慕伶歌唇畔的笑意更加的浓郁了起来,“父亲,昨儿深夜,那丫头自称为晴钟,邀请女儿到畅音阁之中,说是姐姐有请,可女儿在畅音阁当中等了好半晌,都不曾见姐姐前来,之后的事情,父亲也都知道了,女儿慌忙回到了柏松苑,却不曾想自己的帕子不知去向,想来,应该还留在畅音阁中。”
说着,慕伶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眨了眨双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张氏,收敛了目光,继续对慕晋元说道:“女儿被困畅音阁,为求脱困,曾经在用簪子撬过门,还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手,血迹抹在了畅音阁的门上。”
说着,慕伶歌迈着小碎步,走到了慕晋元的身前,伸出了自己的手来,递到了慕晋元的面前,道:“女儿的食指,就是被发簪刺破的。”
手指是慕伶歌在给白氏治病时,所刺破的,现在这个排上了用场,早在慕伶歌被禁足之后,便早已就有所准备,让幽兰在畅音阁的门上,抹上了一点朱砂。
张氏闻言,心中不禁冷笑了一声,早就已经等着她提及畅音阁,为自己洗脱清白呢,现在,正是最佳的时机,张氏上前一步,垂下了睫眸,看了看慕伶歌的手指,满是关切地说道:“老爷,您瞧瞧,可苦了伶歌这孩子了,废了那么大的劲儿,还伤了自己的手指,可是不知,伶歌你是怎么出来的,你昨儿晚上不是说,晴钟将你锁在了畅音阁里吗,难道,一根簪子就能够撬开锁头吗!?”
“大娘,难道您忘记了,在牡丹花卉上,女儿曾经在皇后娘娘所坐的皇家高台上,跃到了台上,女儿在外多年,又是一个弱女子,自然是要学点本事傍身了。”慕伶歌抬起了睫眸,看了一张氏,轻声地说道。
张氏闻言,卷起了手中的帕子,掩了掩自己的唇,她的确是疏漏了,原想着,只要能够让慕伶歌落入自己的陷阱中,一切自然不会逃脱自己的控制,可却不曾想,慕伶歌竟然一步一步的反客为主了。
“这我倒是不记得了,没想到,咱们伶歌不但医术过人,而且手段也不寻常。”
好一个一语双关,若不是因为慕伶歌发现了有人在柏松苑之中埋线了於菟的话,或许,慕伶歌还以为张氏的,只不过是讨嫌的讽刺两句,可现在,张氏正一步一步的铺垫,为了之后的大招所做准备呢。
“让大娘见笑了。”慕伶歌微微地颔了颔首,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浅笑,淡淡的看了一眼张氏,莞尔道:“女儿这点小把戏,在大娘的面前,还不是下儿科而已,大娘懂的,可远远要比女儿多呢!”
张氏闻言蹙了蹙眉,慕伶歌话中的另外的一层意思,显然,张氏是没有听明白,她略有不解,可也没有多想,毕竟,慕伶歌之前是被禁足的,自己安排的人行事小心,并且告知了张氏,并没有被人发现。
张氏扬起了下巴,冷冷地剜了慕伶歌一眼,收敛了目光,刚要开口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在自己的身后,传来了白氏的声音。
“既然,歌丫头都已经这么说了,晋元啊,你就派阿四去瞧瞧,可莫要让歌丫头受到了委屈,不然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白氏说着,缓缓地站了起来,举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挽起了慕伶歌的手,轻轻地抚了抚,笑道:“歌丫头,你且放宽了心,有祖母在,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白氏的话,是说给张氏听的,张氏能够听出来,慕伶歌也能够听出来,慕伶歌欠了欠身,道:“孙女儿谢过祖母,为孙女儿做主,不过,孙女儿倒是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会用一个死人,和孙女儿开这种玩笑。”
“哼!”白氏冷哼了一声,道:“不管是谁,这个人,一旦查出来,我定不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