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紧紧地攥上了拳头,眸子当中闪过了一丝寒意,没想到慕伶歌竟心思缜密至此,这是想要先来一个巧擒采花贼,再给自己扣上一个包庇纵容的大帽子。
“咳咳!”张氏轻咳了一声,正了正音色,眸子宛如狰狞的毒蛇,紧紧地锁定猎物一般,冷冷地瞪着慕伶歌,冷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非大娘提起,女儿怎么也想不到,刚刚想要轻薄女儿的,竟然会是瑞安表哥。”说着,慕伶歌垂下了眸子,双眼之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水色,贝齿紧咬唇瓣,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看着,让人生了一股心疼的感觉。
“哼!”张氏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理会慕伶歌的话,而是将目光扫向了慕伶歌和刘氏身后的丫鬟、婆子一眼,冷冷地道:“还不赶紧把表少爷,给我放下来!”
张氏是当家主母,她的话,可要比刘氏更加的有力道,闻听了张氏的话,那些丫鬟、婆子们,立即的将张瑞安给放了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表少爷松绑!”张氏瞧着一个个的丫鬟、婆子怵在那里,心中泛起了一抹寒意,猛然地回过了身子,张氏狠狠地剜了慕伶歌一眼。
慕伶歌说的话,在场这么多人都听了去,倘若,将这件事闹到了老夫人,或者是慕晋元那里,张瑞安都是死罪一条,相府规矩森严,外男是绝对不能够对女眷无礼的,虽然,张瑞安面上是张氏的表侄儿,可怎么说,他毕竟是外姓男子,还企图轻薄慕伶歌。
想到了这里,张氏想要息事宁人,可却不是知道慕伶歌会不会松口,便试探地问道:“伶歌啊,许是你瑞安表哥跟你闹着玩的,是不是你想多了啊!?”
慕伶歌听了张氏的话,心中冷哼了一声,慕伶歌的嘴角凝了一抹冷笑,似是从心头泛出的寒意,面上疑惑地看向了张氏,沉声问道:“会是这样吗?表哥喜欢这般闹着玩,那表哥在咱们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和女眷这么闹着玩的吗?!”
闻言,张氏的脸色一变,本想要息事宁人,却不曾想,慕伶歌却抓住了张氏的痛脚死死不妨,张氏因为愤怒,导致胸口上下的起伏着,踱步朝着慕伶歌走进了些,俯身在慕伶歌的耳畔冷声道:“你最好识趣些,别各自添不痛快!”
听着张氏的话,她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明里放软了身段,暗里强硬了拳头,眯了眯一双星眸,慕伶歌的双眼之中闪过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寒芒,向后倒退了一步,一脸似是没有明白张氏话中的意思的样子,淡淡地说道:“大娘,您的意思是要求女儿放了瑞安表哥吗!?”
“求!”慕伶歌特意在这个字上加重的音调,似乎是种满了揶揄之意,面上凝了一抹冷笑,待张氏看向了慕伶歌之时,慕伶歌满脸上写满了委屈。
话已至此,张氏只能够打破牙齿和血吞,眼下的当务之急,就给张瑞安请郎中来瞧瞧,若是在和慕伶歌耽搁下去,怕是,倒在血泊当中的张瑞安,可就要救不回来了!
张氏垂下了眸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张瑞安,瞧着,一脸的淤青,嘴巴当中更是汩汩地外涌着鲜血和白沫子,身体一抽一搐的样子,定然是伤的不轻,张氏没有能力保护张月瑶周全,倘若,在保不下张瑞安这条命,若是传了出去,这让她堂堂丞相府的当家主母,张家的嫡出大小姐的颜面置于何地!
“咳咳!”张氏咳嗽了两声,挑起了眉头,声音一沉,态度倏然软了下来,道:“你瞧瞧,你瑞安表哥伤的也不轻,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张家的人,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都是我这个姑母没有管教好,大娘替你瑞安表哥配个不是,现送你瑞安表哥寻医治病吧。”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慕伶歌在有心刁难,就显得不近人情了,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张瑞安她也打了,张氏也道了歉了,心中多少也舒坦了一些,稍稍地侧过了身子,道:“既然大娘都已经这么说了,女儿还能够说什么呢,只是,女儿希望大娘能够好好地管教管教瑞安表哥,可别随意的想要轻薄女子,毕竟女儿家的名节大过天。”
当张氏漫过了慕伶歌之时,慕伶歌冷笑了一声,道:“大娘,您说是与不是呢?!”
张氏心头本就因为慕伶歌今儿晌午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一个下贱的戏子所生的庶出女教训,张氏这觉得她的脸上,一阵火烧火燎的,一双狭长的凤眸,冷冷地瞪着慕伶歌,双眼之中,那滔天的恨意,将慕伶歌笼罩在了其中。
张氏猛然一挥手,朝着跟随自己而来的牡丹苑的下人吩咐道:“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