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突然,从正上方传来了一声脆响,慕伶歌和白氏齐齐地将目光落在了东陵靖和北堂烈的手上,只见,两人手中的杯子,顷刻之间,被两人撞碎,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上落上了一层破碎的瓷片。
慕伶歌盈盈地站了起来,目光冷冷地瞥了北堂烈一眼,须臾,满是柔情地看向了东陵靖,故作关切的问道:“东陵公子,你没事吧?!啊!手上都受伤了!”
说罢,慕伶歌伸出了手,递给在了幽兰的面前,当即,幽兰拿出了帕子,递给了慕伶歌,慕伶歌满是柔情地看着东陵靖的手掌,细心的将一块块破碎的瓷片挑开,然后,给东陵靖包扎了起来。
反观北堂烈,一块破碎的瓷片刺入了掌心之中,鲜血顺着指尖徐徐话落,滴落在了地伤,宛如一朵盛开之中的红梅一般,刺眼夺目。
可慕伶歌却是视而不见,满心的关心都系在了东陵靖的身上,“东陵公子,您没事吧?!”
东陵靖虽然心中知晓,慕伶歌是在做戏给北堂烈看,可心中,却还是一片暖洋洋的感觉,他自诩百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可却不曾想,自己竟然会沦陷在了一个小丫头,虚假的关切之中。
他多想,慕伶歌是发自真心,哪怕,仅仅是一霎那的功夫,他都心满意足了。
唇畔含笑,东陵靖抬了手,轻轻地抚了抚慕伶歌的头,浅笑道:“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倒是三殿下……”
闻言,慕伶歌寻着东陵靖的目光,看向了北堂烈,眼眸之中,尽是无穷的厌恶之色。
仅仅是一眼,北堂烈忽地感觉到了,心头一颤,不禁眯起了双眸,凝视着慕伶歌,在她的眼眸之中,掀起了一片火海,似是,想要将自己蔓延在其中,活活烧死似的。
“呵!”慕伶歌冷笑了一声,收敛了目光,冷然道:“拜拜糟蹋了长公主殿下的一番好心,三皇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白氏闻言,心中一紧,这慕伶歌分明是铁了心,要将北堂烈得罪到底,凝了一抹复杂的眸色,朝着慕伶歌打了一个眼色。
而慕伶歌,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冷冷地扫了北堂烈一眼,冷笑着说道:“三殿下可是长公主殿下的客人,却有些鸠占鹊巢,反客为主了吧!”
“你说什么?!”北堂烈闻听这话,脸色瞬间一寒,眉头紧皱成“川”字,这丫头,一而再的挑衅自己,可怎么的,自己心中就是提不起厌烦来,何人不知道,他三殿下的母妃,乃是皇上最为得宠的韵贵妃,即便是段皇后,也要给韵贵妃三分颜面,宫中之人,见了北堂烈,更是如老鼠见了猫儿似的,避之不及的,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时候,可今儿见了慕伶歌,却一再违拗他的心意,这更加的激发了北堂烈对慕伶歌的征服欲。
“你很好!你还是第一个违拗本宫意思的女人,有趣有趣!”说罢,北堂烈转过了身子,就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这时,端凝长公主更衣归来,刚刚跨过了门槛之时,就感觉到一股阴郁之气,将正厅笼罩在了其中。
北堂烈走到了端凝长公主的身前,双手抱拳作了个揖,道:“姑母,侄儿这会有些乏了,想要现行回宫,来日,在登门拜谢姑母今日款待。”
端凝长公主嗅到了一丝血腥气,顺着北堂烈的手臂看了过去,竟瞧见了北堂烈的手指在滴落鲜血,微微地蹙了蹙眉,道:“既是如此,那姑母也就不留你了。”
“侄儿告辞!”北堂烈冷声冷气地说着,出了门口之时,侧目,嘴角微翘,黝黑的眸子,凝视着慕伶歌,嘴角之上的冷笑愈发的浓郁了起来,随即,北堂烈拂袖而去。
端凝长公主走到了白氏的身前,瞧着一座子的美食上,尽是破碎的酒盏脆片,在瞧瞧东陵靖的手上,心中多少明了了一些,轻笑了一声,垂下了眸子,看向了白氏,莞尔道:“让老夫人见笑了,孩子们不懂事,还请老夫人别往心里去,时辰也不早了,我让靖儿送你们回去。”
“那就有劳东陵公子了。”白氏的双眸弯成了弦月状态,笑吟吟地看向了东陵靖,轻声地说道。
端凝长公主派了府中的两辆装饰的极为奢华的马车,命东陵靖将白氏和慕伶歌送回相府,东陵靖因为手臂上受了伤,故而,没有骑马,白氏更是有眼力见,让慕伶歌和东陵靖乘坐在一辆马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