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手中端着茶盏,阙了一下杯盖,凝眉看向了幽梅,问道:“出了什么事了。”
“唐管事的跟班,刘阿满疯了,声称在唐管事的房中撞了鬼。”幽梅道。
慕伶歌闻言,不禁蹙了一下眉,刘阿满口中的那鬼,岂不就是自己嘛!原是自己被他发现了行踪,东陵靖才会出此下策,却不曾想,将刘阿满给吓疯了,“那唐管事呢?”
“老爷已经派人在府中找了,可就是寻不到唐管事的踪影。”幽梅将打听来的事情,告知给了慕伶歌。
慕伶歌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盈盈地站了起来,朱唇微启,道:“你且随我去瞧瞧。”
“是。”
须臾,幽梅随着慕伶歌离开了柏松苑当中。
内院与外府相连的二道门外,聚集了不少,朝着外府看去的丫鬟、婆子,相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们倒是又多了些茶余饭后的舌头可嚼了。
慕伶歌瞧着被堵得死死的门口,侧目看了幽梅一眼,幽梅颔了颔首,走上前一步,轻咳了一声,“咳咳……”
闻声,丫鬟、婆子们齐齐回过了头来,朝着慕伶歌欠身见了礼。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内院当中没有你们的活计了吗?!若是,闲得慌,我大可回了大娘,将一些闲人驱逐出府!”慕伶歌面色一寒,冷冷地扫了一群下人,冷然道。
慕伶歌经过内府、外府两次立威,相府之中,谁人不知道,她手段的凌厉,当中责罚了唐管事,抬起了睫眸,一股无形地压迫感,让一众丫鬟、婆子自动地让开了一条路。
走到了门口时,慕伶歌侧目,冷声冷气地说道:“记住了,都给我管好你们的舌头,我可不想听见相府之中有人风言风语!”
“是!”
慕伶歌撩起了莹白的素手,搭在了幽梅的手背上,折纤腰以微步,娉娉袅袅地朝着外院子当中走了过去。
放眼瞧了过去,只见,慕晋元阴沉着一张脸,两侧分别是张氏和刘氏,身下还跪着唐管事,放缓了脚步,耳畔传来的话,跟幽梅所说的相差不了多少,临近了慕晋元之时,慕伶歌朝着慕晋元欠了欠身,恭敬地说道:“女儿见过父亲、大娘、三姨娘。”
“你怎么来了?”慕晋元看向了慕伶歌,问道。
“女儿原本是想要和唐管事商量一下,新院子的修葺之事,却不曾想,还没有走到外院时,便瞧见了一群下人围在了二门口,一个个交头接耳的,听下来,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慕伶歌的话,虽然平淡,但是,言辞之中,却将张氏搭理阙府上下不利,倒说了个了然。
慕晋元闻言,侧目瞥了张氏一眼,冷喝了一声,道:“哼!夫人近来可真是愈发的好性子了,就连下人,也刚当着主子的面嚼舌头了!”
“老爷,妾身进来因为月瑶的事烦心,所以……”
“罢了,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今后多注意些便是了!”慕晋元冷眸一瞥,冷然道。
“是!”张氏口中钢牙紧咬,冷冷地剜了慕伶歌一眼,这时,方才瞧见了春芽,紧赶慢赶的朝着自己跑了过去。
慕晋元的脸色阴沉的仿佛都能够滴出水来一般,一双眸子当中,满是怒意,近日来,阙府上下总是不安生,霉事一件接着一件,每每上早朝时,皆会瞧见朝中同僚,在自己的背后指指点点的,虽口头上不说,可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编排自己呢。
“你说说,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就成了疯子呢!?”慕晋元冷眸落在了唐管事的身上,冷声质问道。
“这……”唐管事皱了皱眉,好在,在回外府之时,张氏也已经交过他如何应答了,沉吟了片刻之后,唐管事缓缓地开口说道:“回老爷的话,奴才、奴才也不知情!”
“你不知情?!”慕晋元皱了一下眉头,沉声问道:“人明明是混到在你房门外的!这你要如何解释!”
“老爷,不瞒您说,奴才昨儿一夜,也没有回自己的房中。”说着,唐管事抬起了眼眸,看了慕晋元一眼,继续说道:“昨儿夜里,奴才本来是在房中睡觉,可是,不知道怎么着,醒来的时候,却躺在了杏蕊苑当中!”
说话时,唐管事的脸上,写满了浓浓的惧色,身子不停地打颤。
“哦!?”慕晋元的脸色愈发的阴沉,阙了一下眸子,沉声道:“竟然会有这样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