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端凝长公主以帕掩口,轻笑了一声,道:“为娘方才问过了那丫头,可她却说志不在此,看来,你还没有得其芳心……”
“这就不用母亲操心了。”东陵靖挑了一下眉,目光灼灼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的慕伶歌。
慕伶歌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目光,从高台之上射向了自己,不由得,抬起了头,朝着东陵靖的方向看了过去,耳畔的一对东海珍珠的耳坠子,随着慕伶歌的动作盈盈地晃动着。
峨眉微蹙,收敛了慕伶歌,淡淡地瞥了慕童谣一眼,折纤腰以微步,袅袅娉娉地走到了一脸震惊地慕童谣的身后,唇畔噙着一抹满上嘲讽的冷笑,不咸不淡地说道:“还真是要感谢姐姐,给我这么好的第一机会,让我想出了这个法子。”
“你……”慕童谣气的脸色涨红,充满了怨毒的目光,像是狰狞的毒蛇一般,狠狠地瞪着慕伶歌。
“呵!”慕伶歌冷笑了一声,盈盈地转过了身子,看向了皇后,欠身一福,恭敬地说道:“臣女与姐姐的绣作已完成,不知可还合皇后娘娘心意?”
段皇后满心都在震惊当中,还不知道,慕伶歌所绣出来的一朵白牡丹,是如何经过淡淡的茶水,而变成了鹅黄色,唇畔含笑,颔了颔首,道:“伶歌的绣技,即便是宫女顶尖的绣娘也是不及一二的,可本宫更有兴趣的是,为何,一朵白牡丹,经过茶水的侵泡,会变成了鹅黄色?!”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原是想要以鹅黄色丝线做绣……”话说到了一般,慕伶歌徒然顿了一下,瞳仁微微地睨了慕童谣一眼。
话听到了这里,慕童谣的心中咯噔一下,若是慕伶歌想要道出实情的话,怕是,她定时逃脱不了干系,不由得,慕童谣有些胆怯,深深地低下了头,贝齿紧紧地咬住了下唇,紧攥着的双手,掌心之中满是冷寒,身体也略微地有些颤抖。
一旁的慕伶歌瞧着慕童谣的模样,心中冷笑了一声,慢慢地收敛了目光,继续说道:“可臣女瞧着,若是以平常的丝线做绣的话,少了一份心意,沉吟不决之际,臣女忽然瞧见了一片牡丹花瓣飘落臣女脚边,于是,臣女便将牡丹花的花瓣揉碎在掌心之中,染在了白色的丝线之上,带风干之后,牡丹花依旧是皎白之色,稍加茶水所染,便会呈现鹅黄之色。”
说话间,微风已经将绣作之上的水渍吹干,鹅黄之色瞬间消失,那只蝴蝶像是择食够了花蜜一般,翩翩飞走,连瞧都没有瞧上一眼,周围慕童谣所绣出来的花卉。
“本宫甚是喜欢,来人,将此绣作收起来,待得本宫回宫之后,细细的赏看。”皇后朝着身后一摆手,吩咐道。
“是。”慕伶歌身旁的两名内监应了声,将绣品收了起来,走下了台。
段皇后对于慕伶歌的绣品给出了很高的赞扬之声,倒是显得其他女子们的女红显得索然无味,段皇后自然也没有多做评价。
一场女红比试看下来,段皇后也没怎么看,反倒是和一旁的端凝长公主一直聊着慕伶歌,端凝长公主余光不停的扫过慕伶歌,目光当中充满了浓浓的兴趣,端凝长公主了解东陵靖,自然是明白东陵靖的心思,微微一下,抬手招来了自己的贴身侍婢,耳语了半晌之后,侍婢颔首,走下了皇家看台。
端凝长公主的侍婢举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俯身在慕伶歌的耳畔轻声地说道:“长公主想要明日请姑娘过府一叙。”
慕伶歌阙了一下眸子,缓缓地将目光瞟向了端凝长公主,见端凝长公主朝着自己浅浅的点了点头,慕伶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对侍婢耳语道:“劳烦姑娘了,还请姑娘告知长公主殿下,若是,长公主殿下有心撮合我和东陵公子的话,还请长公主就不要费这个心思了。”
侍婢闻言,皱了皱眉,在京城当中,谁人不想要进入长公主府或是护国将军府做一个客情,能过进了长公主府的,在大晋国之中可是寥寥无几的,可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女子,竟然拒绝了她的好意。
侍婢颇为为难的朝着端凝长公主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端凝长公主早就已经洞穿了一切,唇角微勾,对侍婢点了点头,须臾,侍婢朝着慕伶歌欠了一下身,转身朝着端凝长公主的方向走了回去。
侍婢对端凝长公主说了慕伶歌的意思,端凝长公主不禁淡淡地笑了笑,侍婢瞧着端凝长公主不怒反笑,皱了皱眉,对端凝长公主问道:“殿下,您就不生气?!”
“本宫为何要生气,本宫到时觉着她有趣的很。”端凝长公主微微的眯了眯双眼,瞟向了远处的慕伶歌一眼,瞧着慕伶歌云淡风轻,根本就不对段皇后的奖励所动,心中不禁多了一丝赞扬之色。
“殿下,那要不要奴婢用点手段,将她……”侍婢看了一眼端凝长公主,出谋划策道。
“不必了!”端凝长公主莞尔一笑,淡淡地说道:“本宫的确没有看错这个小丫头,你派人留意点,别让人对她动了什么歪心思。”
“是,奴婢明白了。”侍婢颔了颔首,转身离开了皇家的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