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芝没有停顿,让身后的丁羽菲看不到她此时是什么表情,然而看着渐渐离开的背影,丁羽菲却莫名的感觉到有一丝不安的因素在心中蠢动着,那逆着光的背影,有一种永远离开的感觉。
一辆轿车缓缓在医院大门前停下,司机下车走到后车门,恭敬地将车门打开,一位身穿白衬衫黑裤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淡淡如秋日,静得让人几乎要忽视他的存在。男子抬头看了一眼医院大门,脸上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波澜。
“少爷,我在一旁候着,若是少爷您事情办完了,就叫我一声。”
顾云笙轻轻地点了点头便走进了医院。熟门熟路地走到了某一件办公室,里面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早就已等候在那儿。愕然是之前被牧小芝碰到的那个人。
“陈医生。”
“顾少爷,你来了?”陈医生立马起身相迎,让他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准备倒茶,却不料被他阻止了。
“谢谢,不用了。先坐吧,我来是想问陈医生一些事情。”
陈医生闻言,十分讶异。从小顾云笙的身体便是自己照看的,自然是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对于他的感情说是一个病人,倒不如说是一种打从心里面的心疼。特别是每一次轻生之时那狰狞恐怖的伤口,还没有一丝波澜的双眼都让他有些恨那个狠心的女人。
不过倒是是别人家的事情,他心里再如何也不能怎么样,只能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他的身体。但是经过多次受创又不珍惜的身体,长期这样的折腾,身子骨早就已经脆弱不堪。身体的机能也逐渐衰退,就算现在细心养着也....。
然而,明明知道这一切的人,却如此的漠不关心,所以此刻忽然那么主动的开口,真的让陈医生又是欣喜又是讶异。
回过神来见顾云笙静静地看着自己,陈医生才发觉自己居然走了神,当下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顾少爷,你说吧。”
将目光从还有些尴尬的陈医生身上移开望向窗外,顾云笙的神色有些恍惚,又似漠不关心。
“我想问一下,我.....。还能活多久。”
....。
从办公室走出来,顾云笙原本打算回去,抬头却见走廊处不断走动的身影,脚下的步伐在半空的折转了方向,朝着另一边的走廊走去。见三三两两的病人或坐或走的在小庭院中说笑着,顾云笙不作停留朝医院大门方向走去,刚经过一处花圃,余光却便看到那角落似乎蹲着一个人,脚步下意识的慢了下来。
这么一停顿,顾云笙终于看见,那蹲在角落里面的人,带着一丝犹豫,他还是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在这儿干什么?”
恍然中,头顶传来一道迟疑的声音,那笼罩在身上的阴影才让牧小芝半慢拍地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下意识地抬起头,见顾云笙微倾身站在自己的面前,眼中有一丝的疑惑。又开口道:“为什么会蹲在这儿?”
“我......。”牧小芝张开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刺耳,就像是坏了的琴弦,让人渗耳。
“你的脸色.....。很差。”何止是用差来形容,那种青白的,没有任何血色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昏倒的脸,根本就像是病入膏肓的人一般。
牧小芝默不作声,只是下意识的将自己圈抱住。
“陪我坐一会儿吧。”顾云笙淡淡道,也不管她会是什么回答,弯腰将蹲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走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我去买饮料,你.....。在这儿等我。”不放心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一眼,顾云笙用最快的速度买了温热的饮料回来,将打开的那一瓶塞进她的手中。
“不喝么?”见她久久都不动,因为找不到位置坐的顾云笙只能站在她面前,而无法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听到响动,牧小芝抬起头,看着逆着太阳的顾云笙站在自己面前,原本就安静,淡的几乎与空气融为一体的人,在这阳光下一个不注意,根本就察觉不到的存在。好半响,牧小芝才将焦距对准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