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话还没说完,魏晚若的巴掌就下来了。
魏晚若气的发抖:“逆子!你也怀疑你!你竟然也怀疑我!”
“娘……”
“你别喊我娘!我没有你这么忤逆不孝的儿子!”魏晚若打断他的话:“你不是只认沈琢那个大哥么?你现在就找他去!你去告诉他!当年是我害死了他娘!你去啊!”
说到最后,魏晚若眼泪都下来了。
沈瑜没想到,他只问了这一句,魏晚若就这么大的反应。
他立刻怂了,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立刻道:“娘,我错了,我错了。”
魏晚若现在气的七窍生烟。
她摁着额头,一句话都不想听沈瑜说:“你给我走!走!”
“娘,我……”
心腹见状,立刻上来劝道:“二公子,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您还是先回去吧。”
“可我……”
“回去吧。”
沈瑜只得起身,小声道:“娘,那我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魏晚若不理他。
沈瑜只得讪讪出去了,他人刚走,魏晚若便将茶盅扔到地上。
连同茶盅一起扔到地上的,还有魏晚若一贯的温婉体面。
心腹知道她心里苦,也就没拦着她。
魏晚若一通发泄过后,屋里又是一片狼藉,她浑身脱力跌坐在地上,苦笑道:“云儿,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都比不过姜离?”
“夫人……”
“你不用说了!”魏晚若自嘲笑笑:“这么多年,我也早就认清了,姜离活着的时候,我比不过她,她死了,我还是比不过她!”
心腹是从魏晚若做姑娘的时候,就跟着魏晚若的。
这些年,魏晚若在沈家的种种,她都看在眼底,她劝道:“夫人,您何必非要钻牛角尖呢!左右姜夫人已经亡故多年了,如今陪在相爷身边的人是您。”
“我陪在他身边又如何,他的心终究不在我身上。姜离活着的时候,他的心在姜离身上,姜离死了,他就宝贝着她的儿子。沈琢一回京,他就替他的仕途铺路,可阿瑜也是他的儿子啊,这些年,他为阿瑜做过什么?”
心腹沉默了一下。
小心翼翼道:“也是,这是相爷在向陛下表忠心呢!毕竟当年,姜夫人……”
魏晚若冷笑一声:“表忠心?!只怕他是在以公谋私吧!”
“夫人,您……”
“行了,这些年,我早就认清现实了!”魏晚若搭着心腹的手,从地上站起来,坐到凳子上:“我已经不奢求别的了,我只想让阿瑜好好的,可是你也看见了,阿瑜就是个傻的,但凡别人给他个好脸,他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人家,现在竟然还为了沈琢,来冲我发脾气!我真是白养他这么大了!”
说到最后,魏晚若火气又上来了。
心腹生怕魏晚若当真气出个好歹来,便冲她行个礼:“夫人,奴婢是自小跟着您的,今日您原谅奴婢僭越一回。”
魏晚若微微侧身。
心腹道:“奴婢觉得,二公子刚才说得也不无道理啊!不管怎么样,他跟大公子都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而且这事,也不是二公子剃头挑子一头热,上次张樱樱那事,还是大公子他们夫妇俩帮二公子洗刷污名的呢!”
在心腹面前,魏晚若倒不藏着掖着。
她冷哼一声:“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的怀柔政策?”
“夫人,”心腹不赞同道:“当年姜夫人病逝的事,同您没有一丝关系,但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大公子,这样不但会失了相爷的心,还会让大公子觉得,您是做贼心虚!”
“我……”
魏晚若想解释,但却又猛地发现,她说得不无道理。
毕竟,沈瑜都开始问她这话了,那沈琢那边……
“若您执意要查戚如翡,不但会得罪大公子,还会让相爷生气,毕竟戚如翡如今是相府的儿媳妇,您这么做,打的可是相爷的脸啊!”心腹劝道:“夫人,您三思啊!”
魏晚若觉得头有些疼。
她抬头摁了摁眉心:“你先出去,让我想想。”
心腹知道,魏晚若是关心则乱。
她便没再劝了,正要退出去时,魏晚若又道:“你带些药,去看看阿瑜。”
而此时,沈琢也知道了这事。
他喝完茶之后,这才慢条斯理起身,点了孟辛:“既然母亲病了,你陪我去看看她。”
魏晚若听到沈琢来探病,差点气的又砸了个茶壶了。
心腹见状,立刻以魏晚若刚喝过药,已经睡下为由,婉拒了沈琢。
沈琢也没强求,说了一堆关心之词,这才又回到院中。
他回去时,戚如翡正在屋里收拾东西,见沈琢情绪低落,便随口问了句:“怎么了?瞧你蔫了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