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是屁的人证!她私下约我,我没去,这孩子就成我的了,我他妈的多冤啊!”连日来的委屈,瞬间齐齐涌上心头,沈瑜哇的一声就哭了:“我是嘴欠调戏过她,可我那次连她手都没碰上,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就成我的了!”
戚如翡见沈瑜哭的委屈,看着不像作假:“那孩子真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要是我的,就让我这辈子都不能人道。”
沈瑜嘴比脑子快,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呆若木鸡看着戚如翡。
戚如翡:“……”
愣了两个弹指间,戚如翡松开了沈瑜的衣领,甚至还伸手将他上面的褶皱抹平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信了。”
沈瑜屈辱的想哭。
戚如翡问:“你想出府,不应该找你娘吗?你找我做什么?我对你们相府不熟。”
“我娘那边最多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还得你带我出府。”沈瑜打着哭嗝:“而且上次想要杀我的那个女刺客还没抓到,你得保护我。”
戚如翡看着沈瑜,十分想说,那个刺客已经离开华京了。
沈瑜却误会了,他抹了一把眼泪:“你放心,我也不让你白白保护我,你开个价。”
有钱不赚是傻子。
戚如翡默默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二百两?行,不过我先你一半,另外一半回来再付。”
说完,沈瑜从地上爬起来,从枕头下翻出几张银票过来,递给戚如翡。
戚如翡默默将‘二十两’这三个字咽了下去。
商量好怎么出府后,戚如翡就回去了。
屋内门窗大开,沈琢坐在案几后抄官员名单。听见脚步声,便道:“包子在桌子上。”
戚如翡进来,抓过碟子里的肉包子,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你今天下午要出门吗?”
沈琢“嗯”了声,抬头:“阿翡想出门?”
戚如翡想了想,觉得现在沈琢是他的主顾,她接私活,不应该瞒他。
她道:“不是,我答应那只花孔雀,下午带她出去见张小姐。”
今日沈瑜派人请戚如翡过去时,沈琢便猜到了。
但这次,沈勉之明显动怒了,沈琢不想让戚如翡掺和进去:“阿翡,此事爹爹已经动怒了,若你带阿瑜出府,被爹爹发现了,定然会被罚的。”
“罚就罚呗!”戚如翡满脸不在乎:“那只花孔雀,发誓说孩子不是他的,想去见张小姐问个清楚,反正我也闲着,就陪他走一趟。哦,对了,也不是免费陪的,他还给了我银子,喏,我们二八分。”
说着,戚如翡摸出四十两银票,塞到沈琢手上。
沈琢叹了口气,知道戚如翡这是打定主意要帮沈瑜了。
他道:“我下午不出门,你陪阿瑜去吧,万事小心。”
戚如翡点头应了。
下午酉时三刻刚过,戚如翡便按照先前说的,去了后门。
那里停着一辆马车,等了一会儿,便见沈瑜穿着侍女的衣裳,鬼鬼祟祟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蹿上马车,催促道:“快走快走。”
车夫是魏晚若派来的人,直接驾着马车朝张家而去。
过了约莫两炷香的功夫,赶车的小厮在外面道:“少夫人,二公子,到了。”
此时天已擦黑了,正好方便翻墙入府。
戚如翡纵身跃上墙头,一转头,见沈瑜还在原地蹦跶,骂了句‘废物’,又跳下去拎着沈瑜的衣领,将他带进去了。
今日来之前,魏晚若便给了沈瑜张府的地形图,沈瑜迅速看了一下四周的建筑,指着一条石子路道:“这边。”
他们一路过去,因穿着张家侍女的衣裳,兼之天色晚了,路上虽然遇到了人,但却没被认出来,两人畅通无阻到了张家小姐的院子。
刚进去院中点灯的侍女问:“谁让你们来的?”
戚如翡将手中食盒举起来:“夫人让我们给小姐送消暑的绿豆汤。”
“送绿豆汤一个人进去就行了,”侍女指向沈瑜:“你去廊下把那盏灯笼点上。”
沈瑜:“……”
戚如翡立刻把食盒塞给沈瑜:“我妹妹眼睛不好使,我去点灯,让他给小姐送汤。”
沈瑜立刻拎着食盒走了。
戚如翡心不在焉的要去廊下挂灯笼时,冷不丁瞧见,窗边坐着个人,隐约看着有几分眼熟。
正待细看时,屋内突然响起一道娇喝:“谁让你进来的?”
凭窗远眺的张樱樱,下意识转头。
沈瑜心里叫苦不迭,他进屋之后,当即就朝张樱樱走过去,想问个究竟的,却没注意到,屋内还有其他人。
张樱樱闻声回头,看见身后的‘侍女’,愣了一下。
很快就想起来了,面前这个人,就是当初在庙会上,调戏她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