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还手一下试试。”虎哥让两名打手,挟持着几乎是奄奄一息的曾彩霞。“看我不敲碎她的脑袋。”
“盛。”白小诗惊恐万分,泪水沿着眼角,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滑落下来。
她很害怕,眸子里清晰的映着,欧阳盛额头上的血,几乎把他整个左侧的脸颊都给布满,看起来有几分恐怖。但又让她十分的心疼。
他们这是已经到了绝境的地步了吗?
所有的打手,此时已围绕在他们周身,手中的木棍,拍在自己的手心,无疑是在向欧阳盛叫嚣。
每一声拍打在手心里的声音,都像一把铁锤,狠狠的敲击着白小诗的心脏。仿佛刹那间就会破碎。
欧阳盛低眸注视着白小诗,那一脸惊恐的神色。用目光告诉她,不用害怕,他一定会保护她,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她半分。
“没事的。”尽管他的身体很痛,可他还是用最温柔的声音,轻声的安慰着她。
简短的四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让她听了,特别有安全感。
他已经让她和白小帅分开了,现在不能让她,连唯一的亲人都没有。
“小子,你很能打啊?”虎哥一脸邪恶,愤怒的从牙齿缝隙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那么看到底是你的身体硬,还是我手中的木棍硬。”
虎哥刚刚被欧阳盛打在脑袋上的伤,已被人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你不能动他。”白小诗大声的嘶吼。“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欧阳盛,你得罪不起的人物。”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觉得说出这个男人的名字,那是一种骄傲和自豪。
然而此时,她却把欧阳盛视为,一个地位身份无比尊贵,又高不可攀,犹如神一样的男人。
“跟他们说这些有什么用?”欧阳盛一再加重了,抱紧白小诗身体的力道。那感觉就像一旦他松懈,他们手中的棍子,都会突然之间落在她的身上。
“当然有用,因为你是欧阳盛!”白小诗急切的反驳他的话。抬头之间,他脸颊上的血珠,刚好滴落在她的脸上。“记得你在樱花林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让我大声告诉他们,我是谁的人。”
她颤抖着手,手指轻轻的为他,把脸上的血渍擦掉。
“都到什么地步了,还在这里跟我秀恩爱。老子这一生,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说说我脑袋上这一棍子,你打算怎么办?”虎哥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想要欧阳盛对他做出一个交待。“要么,我把这老女人一棍子敲死,要么,我就把你的脑袋打碎,二者你可以选其一。”
“小诗,救救外婆,外婆还不想死啊。外婆可是你最亲的人啊,你不能不管外婆,呜呜……”曾彩霞吓得大声的哭泣起来。
一边是欧阳盛,一边是自己现在唯一的亲人,白小诗无法选择。
“杀了我吧。”白小诗从欧阳盛的怀中走出去。“杀了我,放了我外婆,还有盛。”
“真是痴情的人啊,孝女!那我就成全你。”虎哥扬起手中的木棍,毫不客气的向白小诗挥打。
欧阳盛一个箭步上前,再次将白小诗护在怀中。转身之即,虎哥手中的木棍,已一次又一次,连续击打在他的背上。
“不要……”白小诗想从他的怀中挣扎出去,却被他抱得死死。她紧紧的攥着拳头,双手颤抖得厉害。欧阳盛身上的血,沿着她的脸颊,一滴一滴的掉落。“求求你,不要……”她撕心裂肺的嘶喊。
全程欧阳盛连一声,闷叫都没有发出。只是一味的紧紧的搂着她。
“不要哭,我欧阳盛的女人,不会连这么一点骨气都没有。即便打断了骨头,那还连着筋。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他的嘴唇贴在她的耳边,磁性的声音,夹着微喘的气息。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是我太冲动。不然也不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呜……”她深深的自责,心痛得无以加复。
“你不是……一直都想逃离我吗?不是恨死我了吗?若我真的被他们打死了,岂不是能够如了你的愿?”
“……”白小诗痛苦的摇头,哽咽的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耳边清晰的回荡着虎哥,向欧阳盛挥打木棍,带着节奏的频率声。一棍又一棍,狠狠的打在他的背上。
“硬骨头是吧?看你能硬得了多久,我打死你。居然敢打我,现在知道敢打我的下场了吧,呀……”
“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她握紧欧阳盛的手,乞求着他们。
“咳……”欧阳盛急促的喘息一声,口中顿时吐出一口鲜血,从白小诗的侧耳,喷吐在地。
“你走开吧,求求你走开,不要这样,盛……”她用身体支撑着他虚弱的身子,他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才会一任自己,全部都压在白小诗的身上。
“你还恨我吗?你还要不要离开我呀?如果要的话,趁着我现在……现在没有力气,你就带着你外婆走……你们一起去……去一个我没办法找到的地方……”
“不!不恨,我不走,不走了。再也不走了。”她吃力的侧过身体,双臂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
“真的……”一双幽蓝的眸子,定定的锁住她的面容。冷峻的脸残留着血渍,有着几分邪气。眼神时而阴冷,时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