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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又走上看似平常的轨道,平静向前移动。
修养的这几日风灵陪着月颜做做女工,夏夕陪她逛着诺达的后宫,如果沧西决唤她,她就陪他批阅公文或是下一两盘棋局,很平静,但平静的让人无法心安。闲暇的时候,月颜会让风灵寻一些难得好木材,雕刻物件。
不知为什么,起初只是玩闹的想法竟越来越起劲。一日她突发奇想,穿着了一身男子的裙裤,将长发全都挽起,把所有类型的刻刀都准备了出来。
夏夕自知自家娘娘的性情古怪,掩嘴笑道:“娘娘穿成这样,真想我们老家的木匠,不过是个美娇俏的木匠。”
“你去找风灵说给我寻个高脚的架子,我要雕这殿外的梁柱子。”说着月颜拍了拍大殿外两人都抱不过来木柱子。
“我这就去。”
月颜拿起手中的刻刀,闭目凝神片刻后,睁开眼来,刀刀毫不犹豫的开始刻花起来,等着风灵和夏夕让人抬着高脚架来的时候,看到月颜心无旁骛的如游龙盘柱般,围绕着木柱自下而上的雕刻,每换个走位,一面就出现浮雕刻画,连绵不绝。
命人在一旁候着,嘱咐月颜什么时候召唤便将高脚架抬过去。
一天下来不吃不喝,傍晚的时候沧西顾来了凤阙殿,见本就人手极少的宫殿,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举着烛火,围着宫殿梁柱,嘱咐身边的宫人莫要声张后,独自一人凑了上去,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月颜专心在做一件事,脸上闪着让人沉沦的光彩,原来她也有自己的世界,只是自己未曾走进去,与众人观望片刻正走开。
被一旁对的风灵注意到,她忙上前行礼道:“皇上,我家娘娘现在······”
沧西决温润的笑道:“她喜欢便好,我见这像是在雕树木枝叶,若是有什么需求只管和内务府开口,别扫了她的兴致。最近凌风公子也常和我谈论绘画技巧,改日倒是可以让他与无双谈谈。”
风灵一听到凌风公子四个字,精神一振,想着月颜与将军也有些时日未曾见过面,忙福身子道谢:“多谢皇上恩典,早就听闻凌风公子画技了得,我家娘娘在这宫中也没什么可做,现在多个能和切磋雕工画技的人,定会心情舒畅许多。”
西决点了点头,望着不远已经出了三分之一的浮雕,脸上弯起自豪的笑:“我看着柱子的雕刻怕不是一两日就能完成,待你们准备好,我便带着人来观摩便好。这样的手艺拿来倒也是长脸。”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出去。
人一旦发起疯来谁也管不住,起初风灵和夏夕还唤月颜吃饭,到后来也就放弃了。只管不停的递工具还有烧饼,三天三不眠不休的终是把浮雕完工。
清晨的微风吹起了窗纱,当鸟儿在宫殿的房顶鸣叫时,月颜提着自己调好的颜料,准备上色,看着原本朱红色的梁柱变成桃花树的雏形,甚是满意的展颜笑了起来,一棵永不凋零的桃花树。
夏夕和风灵清早醒来时,便看到原本六米左右高的柱子变成一颗粉色的桃树,红润的枝条上,开满了朵朵绚丽的花朵。一簇挨着一簇,一团连着一团,分明是在柱子上的雕花,却似在微风中抖动着。每朵花的花瓣都向四面绽开,竟然还放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看的痴迷的夏夕不禁想要伸手探去,喃喃道:“风灵女官,你确定这不是真树么?怎么我还能闻到一股香气。”
风灵敲了一下夏夕快要探到的手,笑道:“过两日再摸,颜料还未干透,等娘娘在上面附上油脂,比现在还要好看。我就是说你傻,前一日你才和我调制了香料给娘娘,定是用在这上色的颜料里了。”
很快阵阵花香引来了一两只盈盈彩蝶。忽高忽低,忽飞忽落,的围绕着枫兮殿的梁柱,构成了一幅绝妙的蝶恋桃花美景。
夏夕用力的点头,拍手道:“我们娘娘的本事比皇宫的木匠还要了不得,真不愧是宰相府的孙小姐。”
月颜提着琥珀油脂走来,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可不是宰相府里学来的本事,风灵去通知沧西决,明日我这边就可以完工了。你和我说的事,我都记得呢。”
“好,我这就亲自去与皇上说。”说着风灵便朝着殿外走去。
夏夕见风灵女官远去的背影,扁嘴抱怨道:“风灵女官就是惯着你,看整个金陵城也就娘娘您敢直呼皇上的名讳,我们听着也就罢了,万一让其他人听到了,去嚼舌根子可不好。”
这是时月颜抬头看着夏夕一愣,这丫头道还真实在,这么快心眼就向着自己了,低头搅和着油脂道:“以后我注意就好了,我看你这两日也闲的没事,去给我把前不久我自己裁的衣服翻找出来,我明日要穿。”
夏夕听后只觉得自家的娘娘终于起了要让皇上欢喜的心态,欣喜道:“我这就去拿出来熨烫,晚上我让人给您弄好热水,明日娘娘定是光彩照人。”
月颜知晓夏夕的想法也没反驳,只是嗯了一声便又埋头上油脂,这油脂的妙招还是前些时日与西顾书信商讨得来法子,像琥珀一样留存事物的法子,谁想没几日西顾便附上了油脂的配制方法,身边有了仙人就是不一样,顺风顺水。
第二日,月颜早早就洗漱好,让风灵和夏夕安排好招呼客人的事宜。突然听见外面隐约传来说话声,便知道,有访客到了。
西顾和西决都穿着便服谈笑风生的走了进来,月颜安静地走出去殿外前去迎接。看到眼前这一幕当真是五味杂陈,目光又被一身白衣的身影丝丝锁住,心骤然收紧又放下,他还是那么俊逸,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