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有事?”
东方沁见她神神秘秘的模样,狐疑的蹙起眉。
“你认识什么好的妇产科医生吗?”
“不认识。”
东方沁摇摇头,下一刻惊讶的瞪大眼,“妈,难道你,你有了?”
“没有!”
史佩佩叹了气,转身坐进沙发里,“我倒是想有呢。”
“啊?”东方沁撇撇嘴,“妈,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别告诉你,你还想生孩子?”
起身走到落地镜前,史佩佩半侧过身对着镜子照了照,问身后的女儿,“我老了吗?”
“不老。”东方沁摇头。
史佩佩眼底滑过一丝失落,怒声道:“要不是因为唐言那个小贱人,我何止于这把年纪还要冒险想生孩子。”
“妈!”东方沁大惊之色,“你真的要生孩子?”
“不生怎么办?”史佩佩沉着脸,无奈道:“唐言现在深得你爸宠爱,她又有外孙和御家撑腰,如果我们再不想点办法,很快就会被她算计到无处容身。”
史佩佩当年嫁给东方啸时年纪不大,她过门以后很快就生下东方沁。如今她才四十多岁,这么多年又极会保养,生孩子倒是可行。
东方沁红唇紧抿,心底也有怒火翻涌。
“这次必须生个儿子,”史佩佩手掌落在平坦的小腹,低喃道:“你爸爸这辈子,就想要个儿子。”
“可是爸爸他……”
史佩佩看着女儿担忧的神色,笑了笑,道:“放心,你爸爸还很好。”
很好?
东方沁明白过来后,瞬间低下头。虽然是她的父母,但背后这样讨论,总是不好意思。
“妈妈。”
伸手揽过母亲的肩膀,东方沁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你确定这招有用吗?”
“只要有儿子,你爸肯定凡事都依我,到时候我就把唐言她们母女两个贱人,永远踢出东方家的大门!”史佩佩每次提起这件事,总是怒火难平。
东方沁知道说不动母亲,而且这些年她一直深受东方啸的宠爱,如今被唐言抢去风头,她也同样不能接受!
傍晚,素西堂内,秋意甚浓。
堂前的空地上栽种着一株橘子树,每年到这种时节,枝叶繁盛,果实累累。老太太站在树下浇水,舒霞帮她提着木桶,紧随其后。
“这树移过来几年了?”老太太仰起头,盯着挂在枝头的橘子。
“八年多了。”舒霞放下水桶,从边上搬来梯子,扶着上去,“老太太,今天摘几个?”
“多摘一些。”老太太手中拄着拐杖,笑道:“今晚天鸣回来吃饭。”
“是。”舒霞应了声,踩着梯子把手伸向高处。尽是挑拣一些个大,颜色深黄的橘子采摘下来。这种随吃随摘,新鲜的橘子特别甜。
“奶奶。”
跨过堂前的门槛,御天鸣提着手里的饭盒,笑眯眯走过来,“我买了你喜欢的烧鹅。”
“好香啊。”舒霞把采摘下来的橘子码放在果盘里,笑道:“大少爷真有心,老太太刚还念叨您今晚回来吃饭,让我多摘一些橘子。”
“是吗?”御天鸣伸手拿起一个橘子剥开,丢进嘴里尝了一瓣,随后又捏起一瓣喂给御老太太,语气温柔,“奶奶,你给这橘子树喂蜜了吗?”
“哈哈哈——”
御老太太开怀大笑,伸手拍拍他的脸,“快去洗手,马上开饭了。”
御天鸣转身走进内堂,舒霞过来把老太太搀扶到椅子里,道:“大少爷一回来,您就开心了。”
听到她的话,御老太太眼神动了动,不自觉叹了口气,“是啊,这些年幸亏有天鸣陪着我,每次看到他,我这心里就很踏实。”
“老太太,大少爷很孝敬您。”舒霞从佣人手里接过盘子,将御天鸣买回来的烧鹅摆放在老太太面前。
提起这个,御老太太眼底的神情越加温柔。
晚饭只有他们两个人,荣芝今晚约了姐妹们打麻将,说是晚点过来。御老太太并没勉强,平时只要荣芝的要求不算过分,她基本都会答应。
“多吃点。”御老太太一直给孙子夹菜,御天鸣看着鼓起来的碗,一直没停筷子。
“你跟东方家二丫头,相处还好吗?”御老太太没怎么动筷子,只吃了一块御天鸣买回来的烧鹅,年纪大了,她晚饭从来不敢多吃。
“有话说?”御天鸣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显然也吃饱了。
“还有两个多月就要年底,奶奶想你们尽早把婚事办了吧。”御老太太倒了两杯茶,转手递给孙子一杯。
“这么快?”御天鸣眉头蹙了蹙。
“还算快吗?”老太太脸色沉了沉,语气微沉,“那御雍都已经九岁了。”
听出奶奶话里的含义,御天鸣抽出一支烟点上,轻笑了声,“这个我可没办法,我就算现在生孩子,也赶不上了。”
“胡说!”
老太太不高兴的沉下脸,道:“你不许胡闹,你的孩子必须要名正言顺。”
闻言,御天鸣深吸口烟,缓缓吐出一个个眼圈,“因为我这个私生子,给御家丢脸了吗?”
“天鸣!”
老太太心尖一疼,紧紧握住他的手,“不许这么说!”
“怕什么?”御天鸣手中夹着烟。
“天鸣,奶奶知道你受委屈了。”这么多年里,老太太不止一次想过,怎么天鸣就是私生子呢?她知道,这对于他来说,不公平!
伸手掐灭烟蒂,御天鸣脸色并没什么变化,“奶奶,你真的要我娶东方沁?”
“嗯,”老太太点头,道:“兆锡跟唐言订了婚,这次倒是正好。”
舒霞端起茶壶,为御天鸣添了杯热茶,笑道:“大少爷,你要理解老太太的苦心。以后兆锡少爷跟唐言结婚,那他可就比你矮了一头。”
御天鸣眯了眯眼。
舒霞见他似乎没有明白,又补充道:“谁不知道唐言是东方家的私生女,就算她现在得宠,但也改变不了那些流言蜚语。东方沁可是东方家名正言顺的小姐,她的出身才配得上你。”
老太太松了口气,这舒霞不愧在她身边多年,完全可以揣测她的心思。
御天鸣抬手解开衬衫的衣领,抿唇轻笑,“奶奶,你去跟我妈说吧,只要她没意见就行,我无所谓!”
撂下这句话,御天鸣起身走进内堂,“我去洗澡。”
“你这孩子……”老太太盯着他毫不关心的模样,摇了摇头,什么叫无所谓?这可是他的终生大事,总是一幅儿戏的态度怎么行?!
“荣芝几点过来?”老太太喝了口茶,问道。
舒霞如实回答,“荣芝太太刚来电话说,八圈还没打完,还要晚一些。”
“哼!”
老太太生气的站起身,“没一个着调的。”
“老太太,您别动气。”舒霞急忙跑上前,扶着她往屋里走,“我吩咐佣人煮了糖水,您回屋尝尝去,是您喜欢的莲子羹。”
侧面木窗前,御天鸣见到舒霞扶着奶奶进屋。他倚在窗前,伸手又抽出一支烟点上,黑沉的眼眸一片沉寂。
一夜辗转反侧,连忆晨很久没有失眠了。她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直到设定的闹铃响起来。起床后,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甚至连早餐都没吃,换上衣服就出了门。
坐车拉到御氏集团,当连忆晨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时,整个人反倒冷静下来。
以前吃过太多次御兆锡的亏,如今涉及到云深和匡穆朝,她势必不能掉以轻心。昨晚她又反复看过最近御氏与云深集团的合作的项目,一股深深的不安感觉,强烈充斥在她的心头。
“小姐,请问您找谁?”前台小姐礼貌的询问。
连忆晨红唇紧抿,冷冷回答:“御兆锡。”
“您见御总有预约吗?”
“没有!”
前台小姐不悦的蹙起眉,心想这人是谁啊?跑来见总裁又没预约,还一副高冷的模样?
“庄经理。”
新来漂亮前台见到救星,满不迭跑过去,小声求援,“庄少,她说要见御总?”
庄乾嘴角噙着一抹笑,公司多数女员工私底下都会唤他一声庄少。一来表示尊重,二来也彰显私交不错。
“谁?”庄乾起先并没在意,毕竟每天来公司说要见御兆锡的人很多。他顺着前台手指的方向看过来,隐约感觉这背影熟悉。
连忆晨不耐的蹙起眉,慢慢转过身,目光清冷望向身后的男人,“我想见御兆锡。”
“嫂子?!”
猛然看到出现的人,庄乾顿时傻了眼。不是吧?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