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歪心头一个哆嗦,想干脆就此一睡不起算了。
“娘,是谁送我回来的?”
“是白家白桢那孩子。”许西雅和她说了在她昏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送到家时你就剩半口气了,浑身冰冷。我把你浑身都检查了一遍,没有找到致命伤口,你爹说你中了毒,又受了致命内伤,才会变成这样。金陵城里的大夫,宫里的太医都请了个遍,没人能解你的毒治你的病,都让准备后事,你祖母还闹着要给你冲喜。”
“那后来呢?”听了半天没听到半个黎濯的名字,那天他肯定是来了的,之后又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是白桢送她回来?白桢又怎会知道她是将军府的人?是谁告诉他的?小歪满肚子疑惑,恨不能让许西雅把知道的全部倒出来。
“后来康宁郡主让人送来一包药,嘱咐一日五次吃下去,万不能断,吃完了若是没醒,让人去郡主府说,她再托人想别的法子。你算命大,那药也神奇,只吃了一天,你就醒了。”
“康宁郡主?”小歪很是意外,这事又怎么扯到瞿苒身上去了?“郡主怎么得知我身染重病的事情?”
许西雅摇头,揣测道,“或许是白桢告诉她。待你养好了身子,要亲自去向郡主道谢才好。”
小歪怔怔点头,看样子不能从许西雅这里问道更多信息,只能按捺住疑问,等身体恢复后亲自找黎濯问清楚。
在瞿苒送来的“大力神丸”的帮助下,小歪恢复迅速,又过一日,已经能从床上起来走动,她才从荻秋澄口中得知,许西雅说的荻安会揍她一顿,不是因为她出去乱跑被土匪捉走一事让他担惊受怕,恨的牙痒,必须得揍一顿心里才舒坦,而是她身为将军府嫡子,刑部当差的公职人员,居然公然上街算命挣钱!
小歪觉得自己要被荻安活活打死。她连夜规划逃跑计划和路线,结果天没亮就被荻安的亲卫押送去了祠堂,等候大刑发落。
小歪摸摸洗干净后的脸,暗忖道,“我有这么帅吗?”
害羞的姑娘们终于推出一个吃螃蟹的人来,那小姑娘扯扯衣角摸摸头发扭捏地走到小歪面前,一开口那叫一个声若洪钟,“大当家叫你,去他屋!”
小歪被这嗓音震得一个激灵,心想那汉子不会是吊唁一宿,突然想通,又决定杀她泄愤了吧?
小歪提心吊胆的跟着侍女来到大当家的房间,门一开,她眼前一亮,不愧是京郊第一犯罪团伙的老大,屋子分了里外两间,布置得十分奢华。汉子大刀阔斧地坐在里间的床上,一旁摊开许多书册,见小歪到了,努努嘴指着圆桌上的吃食,“有点事问你,边吃边说。”
小歪受宠若惊,倒是不客气,直接端起一碗米粥,“什么事,大当家只管问来,我定知无不言。”
汉子拿着本书走过来,摊在她面前,抱着胳膊说,“你钻研此道,想来经验丰富,这个姿势试过没有?”
小歪瞄了一眼他手指所指的地方,一口稀饭全部咽进气管,呛了个死去活来。她拍着胸口,对着面前堪比杜某斯一百零八式的小黄-书,欲哭无泪。
为什么特地把她叫过来,是为了这种事啊?干!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和一个土匪流氓头子研究怎么搞女人比较爽吗?!
事实证明,要让她干点别的,还不如研究这个。新一代女青年兼二十多年单身狗但思想上绝对是老司机的小歪,为了活命,对于这种造人的研究,那也是可以张口就来侃侃而谈的。
“这个姿势十分考验女人的柔韧性,柔韧性你知道吗?你找个天天在阁楼里坐着,除了绣花啥也不干的千金小姐,肯定不行,非得把对方骨头掰折了不可。习过武的就不一样了,关节灵活,肉结实,干起来有驯服感。你想想,骑一匹骏马和骑一头蠢驴,那感觉能一样吗?”小歪说的口干舌燥,捧杯喝水。
汉子顺着她的话仔细一琢磨,深以为然,一时间觉得自己睡过的女人都是糟粕,没有遇到精品。汉子认定自己遇到了此行业的高手,开辟了新世界,不由不耻下问,虚心求教,获益匪浅,与小歪相见恨晚,口呼老师,奉为知己。
拜一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舌头所赐,小歪从囚徒变成了座上宾。
如此几天,小歪让汉子得了趣,听说她是个算命的,没有什么大的本事,混口饭吃养活自己而已,便直言以后跟着自己混,保管她吃香喝辣。底下的人看着这绑来后以为会被活刮的人,在寨子里混得如鱼得水,纷纷啧啧称奇。小歪涨了记性,一张嘴抹了蜜,只管挑好话说,与寨中众人相处倒也融洽。
特别是阿苗,每天叮嘱厨房给小歪做可口的素食,把她照顾的可贴心。小歪都想认这姑娘当妹子了,可惜阿苗想要的远不止当她妹子,这个又羞涩又炙热的妹子想要的小歪给不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阿苗好奇问她,“你一个大男人,身体那么壮,却天天吃素,你是还俗的和尚吗?”
“我太胖了,要减肥。而且吃素对皮肤好,不信你摸。”小歪捞起阿苗的手按在自己脸上,皮肤光滑细腻,紧致且有力量。
阿苗的脸顿时红成熟透的柿子,落荒而逃。
山寨里的强盗出去了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在家里却一派和乐,几乎没有争斗,即便有争执,也是咧咧几句就过去了。小歪待了几天,才打听到大当家名为薛贤,是个很儒雅的名字,主人却有着和名字完全不相符合的性格,干着和名字完全不相符合的营生。
小歪啃着精致的点心,趁薛贤心情好的时候,问了一直以来的疑惑,“我听说全聚豪那事儿也是强盗干的,和大哥有什么关系不成?”她作为薛贤跟前新晋红人,兄来弟去,连大当家也不叫了,直呼薛贤大哥,没想到对方居然默许了这个叫法。
薛贤冷哼一声,“手底下有人胆子肥了,自立门派,带走了我最勇猛的手下,干出这等丑事,总有一天我要清理门户!”
小歪想了想,又问,“金陵这一块儿,官兵多,守卫足,大哥的生意,很不好做吧?”
“头两年没有这么不景气,如今新上了几位大官,脾气严厉手段厉害,几乎要讨不到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