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少爷能来参加我丈夫的葬礼!”
“任夫人,不用这么客气!”
傅北骆微微颔首。
“逝者已逝,请节哀顺变!”
“谢谢!”
任刚妻子再次说了声谢谢,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任刚一辈子在制药公司兢兢业业,最后却落了这样一个结果!”
中年妇人的声音虽小,但叔侄俩都听到了。
傅北骆神色复杂地看着任刚的遗照,不知该说点什么去安慰这个可怜的妇人。
傅家非拨弄佛珠的手指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拨弄,口中轻道一声阿弥陀佛。
任刚要葬在山上的墓园,山路不好走,傅北骆坐着轮椅不方便去。
“北骆,你在任家坐会,等我回来!”
傅家非坐傅北骆的车来的,傅北骆不能先回去。
“大少爷,
我先送您回去休息,然后再来接四爷回家!”
送葬的队伍一走,傅北骆强打起的精神很快萎靡下去,令高离心焦不已。
“等四叔回来吧,我们一起回去!”
傅北骆冲高离摆摆手,然后闭眼调息。
该死的,胸口又痛了!
高离很清楚傅北骆的脾气,只能无声叹息,陪他一起等傅家非从山上的墓园回来。
下葬的事宜进行得很顺利。
葬礼结束,亲朋好友逐渐离开,新立起的墓碑前最后站着任刚妻子和傅家非。
傅家非闭眼拨弄着佛珠在念往生咒,任刚妻子在一旁暗自垂泪。
“四爷,任刚死之前给我打过电话,说你回来了他非常高兴,还说找个时间想邀请你来家里吃饭……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阿弥陀佛!”
念完往生咒的傅家非缓缓睁开双眼,面上的神情依旧很平静。
“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因缘自有结果,你想开点,往日的日子还很长!”
“任刚走了,女儿嫁到国外已经不和我们联系,我了无牵挂了!”
任刚妻子的神情很是心灰意冷。
往日夫妻恩爱转眼成空,这样的打击当年傅家非都没法承受,更何况是任刚妻子。
“那……就帮我一个忙吧!
”
许久之后,傅家非停止拨弄佛珠的动作,深深看了一眼任刚妻子,从上衣口袋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眼眸深处有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在流转,
这时,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下雨,两人在雨中说着话。
任刚妻子一开始又哭又笑的,接着陷入长久的沉默,直到最后才沉重地点了点头,收下那个小瓶子紧紧握在手里。
“好,四爷!我相信你不会食言的!”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山,坐车回到任家。
任刚妻子先去换了套干爽的衣服,然后去厨房泡茶水,把傅家非之前给她的小瓶子打开,犹豫再犹豫,终于咬咬牙双手颤抖地把瓶子里的白色粉末倒进一个茶杯里,力持镇定将茶水送到两人面前。
“大少爷,这是任刚生前最爱喝的雨前龙井,你尝尝!”
把茶水放在傅北骆面前,任刚妻子全程垂眼没看他。
“多谢任夫人!”
傅北骆拿起茶杯,客气地道谢。
“四爷,您的茶!”
把另一杯茶放在傅家非面前,任刚妻子看了他一眼,傅家非却没看她。
将茶杯端到自己唇边吹了几下,傅北骆正要喝下去,傅家非见此用力握紧缠在手腕上的佛珠,突然出声叫住他。
“北骆,茶水很烫,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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