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很快到了,一见萧惊堂,双颊泛红,连忙迎了过去:“这位公子看着好面生。”
伸手挡住她要坐过来的动作,萧惊堂抬头,面无表情地道:“坐那里。”
笑意僵在脸上,涟漪看了一眼旁边的座位,很是不能理解,但还是坐了过去:“公子这大半天的光临,是要听曲儿还是看舞?”
“你坐着即可。”微微有些不耐烦,萧惊堂道:“别说话了。”
涟漪:“……”
堂堂万花堂的花魁,第一次受到这种冷遇,心里自然不会高兴。但一看这客人的脸,她还是气不起来,眨着眼看他,眼里满是赞叹。
来得起这里的,要么是歪瓜裂枣的纨绔子弟,要么是上了岁数的官员。像面前这人这般玉树临风翩翩年少的,她还是头一次看见。也不管人家是来做什么的了,她转头让人抱了琴来,欣然便起奏。
琴声一响,楼下的人就听见了。高耀皱眉,看向老鸨:“这里头还有别的客人?”
老鸨赔笑:“是,二楼上还有一位公子,非说要先看看涟漪……老身看高公子这酒还没喝尽兴,便先让涟漪去了一趟。”
这话听着谁高兴啊?高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不爽地道:“我先定的人,凭什么送去他房里?”
老鸨干笑:“公子莫急啊,一会儿就下来了。”
旁边的几个人嗤笑道:“你这万花堂还真是不把高公子放在眼里啊,敢这样怠慢!”
一听这话,高庆也更生气了,当即站起来踹了凳子就往楼上走。
老鸨“哎”了两声,追上高庆道:“公子别急啊,这上门都是客,涟漪也很难做的。”
“我去你娘的!”一脚踹开厢房的门,高庆喷着酒气就进去了。
琴声顿止,涟漪惊讶地喊了一声:“高公子?”
“我不为难女人。”高庆醉醺醺地看向主位上的人:“你是哪里来的,敢抢本少爷的人?”
萧惊堂喝着酒,眼皮都没抬,脸上满是蔑视。
“嘿,聋了?”跌跌撞撞走过去,高庆想伸手扯他衣裳,萧惊堂往旁边一闪,面前的人杠着矮桌就摔了下去,“咚”地一声闷响。
“哎哟!你敢打我?!”高庆气急,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在地上就喊:“兄弟们,给我揍他!”
后头跟着的一群人都冲了进来,萧惊堂不慌不忙,轻飘飘地就从二楼的窗户跳了出去。
“啊!”涟漪尖叫,连忙过去看,就见那抹影子轻盈落地,抬头,满脸不屑地看着上头。
“这小子是谁啊?这么嚣张!”都是喝了酒的人,平时也嚣张跋扈惯了,当即就不爽得很,追下楼就要继续揍他。
楼下是街上,来往有不少的人,一群醉醺醺的公子哥追着一个男人打,可那男人身姿矫健,任凭他们撞翻多少摊位,也没能碰着他半片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