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什么事儿啊?有些泄气地走过去拉住萧二少爷,阮妙梦转头对温柔道:“你继续做事吧,我就只是带他过来弄清楚,没有你就没有萧记玻璃阁罢了。”
温柔嗤笑,满不在乎地道:“二少爷有钱就能有玻璃阁,我只是个做生意的,没什么功劳。这儿的货你们先搬走吧,剩下的做好了我会让疏芳知会你们。”
“好。”阮妙梦颔首,满是歉意地看着她,然后用力将萧惊堂给推了出去。
温柔转身,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做东西。
萧惊堂出了门口,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二少爷还想怎么样?”看着他,阮妙梦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道:“恕妾身直言,妾身见过的男人也不算少,就没一个比您还铁石心肠的,您看不见温柔在做什么吗!”
“我看见了。”萧惊堂闭眼:“玻璃是她做出来的。”
“所以呢?”阮妙梦跺脚:“您还怨她吃里扒外?凡事都有个前因后果,你萧家先废她正室之位,打没了她的孩子,让她入了奴藉,还不许她用自己的本事自救?您对她好她是没感觉的吗?你以为她是吃饱了撑的放弃脱离奴藉,留在萧家帮你做玻璃对付裴方物?”
脸色微白,萧惊堂突然想起那天的温柔,带着凉风扑进他怀里,撒娇似的对他道:“我不走了。”
她早就重新信任了他,愿意继续留在他身边,甚至在背地里帮他。
而他呢?那天说了什么?
“就算是养条狗,我喂它骨头,它也不会咬我,你是个什么东西?!”
“残花败柳的身子,离开萧家又能如何?你真当裴方物会一辈子对你好?”
“我萧惊堂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错的决定,唯一错的,就是当初没有直接让你进大牢,判死刑,死了倒还干净!”
“滚!”
……
心口猛地紧缩,被压抑的情绪全部翻涌了上来。萧惊堂喉结滚动,眼眸微红,捏着拳头僵硬了身子,忍不住按着心口半蹲下去。
没反应的时候跟死人一样,一有反应……怎么反应这么大?阮妙梦吓了一跳,本还想严厉地苛责他两句,瞧着他这模样,声音顿时就小了:“她帮裴家的事,你是没错怪她的,你错怪的只是说她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知道过程,却没问她最后的结局,就这样将人赶出去了。”
这一赶,想再带回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轻吸一口气,萧惊堂转身就想回那瓷窑里,阮妙梦“哎”了两声连忙拦住他:“您做什么?”
“……”没吭声,萧惊堂下颔紧绷。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就是想回去温柔身边呆着,看看能做什么。
看懂了他的想法,阮妙梦啧啧道:“现在说什么不都是晚了?”
晚了吗?萧惊堂低头,沙哑着嗓子开口问:“她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很难过?”
阮妙梦抿唇,看着他这表情,忍不住跟着有点难过,别开头:“我哪里知道她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不过现在她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二少爷又为何还不肯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