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了?我可不信。”孙掌柜哼笑一声就过来扯她的衣袖:“哪有丫鬟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瞧瞧,手上一点茧子都……”
刚拉起温柔的手,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腕上一痛,惊得孙掌柜“啊”了一声。
平静地看着他,萧惊堂捏着他的腕骨道:“我府上的丫鬟,还没有给人动手动脚的道理,你自重。”
“萧家就是霸道。”手腕被松开,孙掌柜气得发抖,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意道:“生意不让人做,丫鬟还不让人碰了?下人就是下人,低贱出身的东西,只要不是那杜氏,旁的有什么不能动手脚的?”
“是啊。”旁边有人帮腔:“二少爷倒是说说这是不是那杜氏啊?”
“……”眼瞧着闹起来了,江连波想解围都解不了,萧惊堂起身,站在温柔面前,正想认了算了,却听得背后的人道:“杜氏温柔是何等骄傲的女子,怎么可能同我一样,穿这一身丫鬟衣裳,站在这儿给各位羞辱呢?”
微微一愣,萧惊堂皱了眉。
拨开他,温柔脸上笑意极为恭敬,端起桌上的酒壶就往那孙掌柜的杯子里倒:“今儿这么大好的日子,掌柜却认错了人,该罚一杯吧?”
纤纤素手捏着酒杯递过去,一群男人都哄笑起来。孙掌柜倒也受用,接过杯子就喝完了。
“看来当真不是杜氏。”江连波笑道:“那杜家丫头哪会这么活泼,大家认错了,就放过她吧。”
“哪儿能啊。”喝完酒的孙掌柜笑嘻嘻地道:“光是喝酒吃菜的,无趣得紧,正好萧二少爷这丫鬟灵趣生动,不如来陪咱们玩玩。”
此话一出,旁边脑子还尚算清醒的人都看了萧惊堂一眼。
二少爷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落在孙掌柜身上的目光,再也没转开过,像是在沉思什么,那眼神,看得人脊背生寒。
没人敢再跟着起哄了,萧惊堂冷笑了一声,正要开口,却听见那不知死活的女人道:“好啊,奴婢倒是会很多种酒令,孙掌柜想怎么玩啊?”
江连波愕然,看看二少爷那如同被鱼刺梗着了的表情,又看看那依旧笑得无所畏惧的丫鬟,一时倒有些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
一杯酒下肚,孙掌柜已经壮了胆,看着萧惊堂没开口,便道:“你想怎么玩咱们就怎么玩,去过那么多窑子,我还没有输给女人过的时候。”
“真的吗?”随便他说什么温柔都不恼,笑眯眯地给他杯子里倒好酒,然后道:“奴婢就喜欢孙掌柜这样战无不胜的男人,既然您没输过,那咱们就来玩个大的,奴婢与您行酒令,输了第一次喝一杯酒给对方一两银子,第二次一杯酒二两,第三次一杯酒四两,以此类推,如何啊?”
这几两银子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就只能算个牛毛罢了,也就这种小丫头会觉得是玩大了。孙掌柜嗤笑,扫了一眼周围,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呢,于是就硬气地点了头:“好啊。”
“口说无凭。”萧惊堂挥手让人拿了笔墨来,淡淡地道:“立字为据吧,我家这丫鬟经常说话不算话的。”
“哎,小事,何必立字据?”孙掌柜哈哈笑道:“几两银子在下还是给得起的,这丫头若是拿不出来了,那就跟我回家去当姨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