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说的,就跟在说别人一样。萧惊堂冷笑,伸手就扯开她的衣襟,看着她胸口上的红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杜温柔?”
她不是别人,就是杜温柔本人,即便性子大变,那也是杜温柔,过去做过的一切,都该由她来品尝后果,她却像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企图靠装傻来逃避责任。
真是无耻。
温柔叹息,挥开他的手将自己的衣襟合上,耸肩道:“我真没有什么好说的,要怎么样都随你。”
都随他。萧惊堂冷笑,眼里有莫名的恼怒:“杜芙蕖真的是你杀的?”
“……”这让她怎么回答?说是吧,她也太冤枉了,说不是吧,人家只会觉得是狡辩。
于是温柔选择了沉默。
“我怎么傻到来问你。”垂了眼眸,萧惊堂嗤笑一声,嘴角嘲讽地勾起,脸上一片阴翳:“你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等杜家老爷来了,我会正式同你和离,然后把你交给衙门处置。”
终于要和离了,温柔点头,看了看面前的人,倒也不觉得很高兴,想了想道:“其实你这样的人,若不是三妻四妾,再相处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喜欢上。”
萧惊堂一顿。
温柔说的是实话,毕竟这人长得好看,有些观念还跟她挺合,床上也挺和谐,要是时间能再长点,让她解开点心结,那说不定还真成了。
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
“被你这样的女人喜欢上,真不是什么好事。”沉默半晌之后,二少爷低声开口:“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嗯。”点点头,温柔问:“所以二少爷这会儿来这里,是想陪我聊天吗?”
“不是!”回过神,萧惊堂皱眉:“我想问你杜芙蕖被你们埋去了哪里,刘氏几近疯狂,现在根本不肯好好说话。”
杜芙蕖的葬身之地?温柔认真找了找杜温柔的记忆,发现还真没有。
“我不知道,若是知道,我一定选择告诉你。”温柔耸肩:“毕竟那样一来你还少恨我一点。”
少恨?萧惊堂伸手放在她身侧的柴火上,慢慢收拢手指,眼里满是恨意:“你觉得杀妻之仇,恨该怎么少?”
杀妻。
杜芙蕖没过门,也被他当作妻,而杜温柔这个在萧家一年多的女人,在人家眼里依旧什么也不是。真是各自有因果。
温柔能想得通,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杜温柔有些苏醒了,她的心脏一阵紧缩,疼得温柔的嘴唇更白了点。
“那就恨吧。”点点头,她道:“我无话可说。”
好一个无话可说!萧惊堂站起来,拍了拍衣裳:“既然不肯说,那就继续饿着吧,什么时候想说了,什么时候让人转达给我。”
“……”疲惫地靠在旁边的柴火上,温柔半睁着眼目送他出去,没再吭声。
门口的奴仆见二少爷出来,连忙锁上了门,跟着往外走。
“二少爷放心,奴才都安排好了,厨房那边不会给吃的过来,水的话……可要给?”
“不给。”烦躁地挥手,萧惊堂道:“你先下去,我自己走会儿。”
“是。”察觉到二少爷的心情更差了,四周的家奴都纷纷退散,留他一人在萧家大宅里慢慢地走。
这宅子其实一直死气沉沉的,几个姨娘与他不亲近,母亲也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他一个人吃饭看账睡觉,也早就习惯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却觉得四周尤其空旷,没人咋咋呼呼,也没人再烤肉让肉香飘满半个萧宅。
没什么不好的,恶毒的女人就该有她的报应,他不觉得可惜。
“小荷,你做什么去?”
厨房里的丫鬟刚准备去打水,就看见小荷怀里揣了几个包子,急匆匆地就要往外走。
“啊,我没事,我去散散步。”小荷应着,提着裙子就去了柴房的方向。
厨房里的丫鬟追出来看了两眼,皱眉道:“这不知死活的丫头,这节骨眼上还敢给二少奶奶送吃的?”
嘀咕了两句,她倒也没去拦,转身想回厨房,却感觉有穿着锦衣绸缎的男人从旁边一晃而过。
“二少爷?”下意识地喊了一声,面前却已经没人了。丫鬟一愣,随即摇头。
肯定是她看花眼了,要是二少爷,小荷肯定就被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