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会偷偷在房间里哭吗?温柔有点诧异了,会哭的话,那也不是很无情啊,这萧惊堂跟几个姨娘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西院,刚要进门,温柔就被里头的场景吓了一跳。
四个姨娘坐在她的花厅里,正兴高采烈地搓着麻将。
看了一眼外头挂着的大红绸子,要不是隐约还有宾客的喧哗声,温柔真的要以为今天只是寻常的一天,这几个女人还能照常打着麻将。
“二少奶奶回来了?”慕容音唤了她一声,笑眯眯地过来拉着她道:“您来替妾身打,妾身今儿可倒霉了,输了她们好几两银子。”
温柔坐下,看了一眼她的牌面。
妈的,七小对了都,还叫倒霉?
默不作声地把牌扣上,温柔很是老手地摸了一张牌回来,往自己一堆牌上一靠:“自摸,家家满贯。”
“啊?”对面三个姨娘都黑了脸,连忙道:“不许帮她打了,二少奶奶到旁边来坐着!”
“来我旁边。”凌挽眉连忙拎了凳子,温柔一笑,拉了慕容音回来收银子,然后乖巧地坐过去,撑着下巴想事情。
“二少奶奶是不是不高兴?”阮妙梦突然问了她一句。
不高兴?温柔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新来的姨娘好像不怎么愿意嫁给二少爷。”
“嗨,正常。”阮妙梦笑了笑:“等她接受了就好了,咱们这儿不是挺好的?每天打打麻将逛逛街,真是神仙也不换的好日子。”
只是喜欢的人,怎么也不会来自己身边而已。
温柔抬头,看着她问了一句:“你们不喜欢我,是因为二少爷吗?”
众人都是一顿,齐刷刷地转过来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二少奶奶不记得您以前怎么对咱们的了?”
“哈?嘿嘿。”干笑两声,温柔抹了把脸:“好吧,以前的我是让人喜欢不起来,不过咱们院子是不是平静了点儿啊,你们没考虑争抢一下二少爷吗?”
“二筒。”
“我要二筒!”
“我也胡二筒!”
“我碰!”
四个女人突然因为一张牌叽叽喳喳起来,直接无视了温柔的话。
好吧,温柔算是明白了,萧二少爷在她们眼里,可能还比不上个二筒。
一场牌打到了晚膳的时候,凌挽眉打了个呵欠,带着众人起身告辞。不过在走出去的时候,她还是慢了两步,留在后头看着温柔说了一句:“咱们院子里的女人,命运都是由不得自己的,已经那么惨了,女人又何苦还为难女人呢?”
不争不抢,反正日子也过得下去。
怔愣地看了看她,温柔发现凌挽眉其实长得很好看,五官里透出一种优雅,但眉宇间,却也有抹不开的凄凉。
她背后会有什么故事呢?温柔笑着颔首,目送她远去,正准备转身回屋,却见有人领着厨房的小厮又过来了。
“吃饭。”萧惊堂只吐了这两个字,便拎着她进去大厅坐下。
“你什么毛病啊?”瞧着他温柔就又来气:“不给饭吃的是你,现在逼着我吃的也是你?”
“逼着你吃?”萧惊堂挑眉,伸手拿过小厮手里的食盒打开:“你若是不吃,那便让人去倒了。”
熟悉的香味儿,又是二两肉!温柔口水瞬间决堤,一把抢过食盒,抱着嗅了半天,才疑惑地看了面前这人一眼:“你把珍馐斋的厨子绑架回来了?”
冷哼一声,萧惊堂没说话,作势要抢她手里的食盒。
“哎别,我吃还不成吗!”张嘴就咬他的手,温柔跟护孩子似的护着食盒,愤慨地道:“天下多少人吃不起饭呢,你咋这么浪费!”
“那你快吃。”萧二少爷面无表情地道:“若有别的想吃的,也可以再告诉我。”
温柔:“……”
可能是听这人怒吼听习惯了,骤然来一句这样的话,她竟然觉得他有点温柔。
世间的万物果然是靠对比出来的。
闷不做声地把饭菜吃掉,温柔抬头,就见这人又递了一碟子绿豆糕来。还是两指宽,雕花,香气四溢。
“你以为拿吃的就能让我原谅你?”一边往嘴里塞,温柔一边有骨气地道:“没门!”
嗤笑一声,萧惊堂斜睨着她,满眼都是嘲讽。可端着碟子的手却没放下,任由她一块块地吃着,直到碟子空掉。
“后天是陶瓷大会。”等她把东西都咽下去,他才道:“很重要,关乎萧家在陶瓷方面未来一年的收入,你得穿好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