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
老吕:
“市信访局张局长一会儿就到,安排在888包房,你待会儿过来打个招呼。”
史为民一愣:
“没听说老张要来呀。”
老吕:
“临时打的电话。平常我就不麻烦你了,现在是关键时候,市里第一季度的信访评比,就要开始了。”
史为民伸着指头:
“你这是第九摊。”
老吕:
“喝三杯就走,你能到场喝三杯,咱就能评上头三名。”
又说:
“这可牵涉到维稳呀;一个县维稳出了问题,摘的就不是我信访局长的帽子了。”
史为民:
“我待会儿去一下不就是了,还用拿帽子来吓唬人?”
老吕笑了。这时史为民突然想起早上在县政府门口告状的妇女,便问:
“对了,清早拦车告状那个妇女,是咋回事?”
老吕不在意地挥挥手:
“一个泼妇,让我赶走了。”
史为民一愣:
“拦车不要命,写那么大一个‘冤’字,咋说人家是泼妇?”
老吕:
“‘冤’字是不小,芝麻大点事。”
史为民:
“啥事?”
老吕:
“去年离婚了,如今又后悔了,非说去年的离婚是假的。”
史为民:
“这么点子事,咋要告那么多人呢?她告的可都是法院的人,是不是她找了法院,法院不作为呀?”
老吕:
“我问过法院了,法院不是不作为,正是作为了,她才告法院。她说离婚是假的,法庭经过核定,离婚却是真的,能因为她告状,法院就违法给她再判成假的吗?”
史为民倒替李雪莲发愁:
“到底因为什么,离过婚又后悔了呢?”
老吕:
“就算后悔,也该去找她前夫闹呀,咋找上政府了?又不是政府跟她离的婚。”
史为民倒“噗啼”笑了:
“人家告状一肚子气,你还说这种风凉话。”
这时省水利厅一个副厅长由本县一个副县长陪着,到了宾馆门口。史为民撇下老吕,忙笑着迎上去,与副厅长握手,一块儿步入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