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殷楚怡跑过来的时候,小九赶快单膝跪下向殷楚怡请罪:“这人应该是在属下来之前,就一直埋伏在这里,属下一时间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请皇贵妃恕罪。”
“行了,起来吧,这件事也怨不得你,是本宫一开始疏忽了。”殷楚怡也没有想到,自己来这里的时候,竟还有人尾随。
小九站了起来,要不是这个女子,想要离开时的脚步惊醒了一旁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的小九,只怕小九也没有发现离皇贵妃不远处,竟还藏了一个人。
殷楚怡绕到那名女子的身前:“怎么会是你?”这个人殷楚怡记得,她是淑妃身边的宫女,殷楚怡紧皱着眉头,看来有些人还是不死心!
“娘娘,这个人要怎么处置?”小九明显也认出了这名宫女,他们死士也监视过皇后和淑妃一段时间,这个人一直跟在淑妃的身边伺候着。
小九眯起了眼睛,刚刚祁王和娘娘之间的谈话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否则皇上精心苦瞒了这么久的秘密就此功亏一篑。
殷楚怡不带一丝感情的说:“这人是淑妃的贴身宫女,自是留不得,杀了她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那名宫女的情绪彻底的崩溃了,满脸都是泪痕,嘴巴害怕的开始打颤,面色也被吓的苍白无比。要不是被小九点了穴,估计这会儿绝对会跪地求饶,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己的难处。
虽说祁王也知道,这么做是最明智的,毕竟两人刚刚的谈话,太过大逆不道。但是他有些接受不了,殷楚怡怎么就……就这么平静的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看着小九提剑走了过来,祁王有些不忍的说:“歆诗,她要死了,淑妃第一怀疑的人就是你,你刚与苏家为敌,现在再来招惹许家,对你之后再宫内的日子不利。”
听到祁王的话,殷楚怡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都说祁王仁慈,这次楚怡才算是真正的领教了。可是言祁,我不是那种心地善良的女子,你可知,放了这个宫女,死的人有可能就会变成我。”
殷楚怡此刻才真的体会到,这个皇帝的位置,在这兄弟二人之间,可能更适合慕言瀮一些,祁王的性子不适合坐在那个位子上。
祁王紧握着双手,最终还是默默的挪开了身子。
祁王苦笑的想,这五年来,自己一直呵护着的女子也变了,要是放在之前,不管怎么说,她都会留这个宫女一条性命。就算是拔掉对方的舌根也好,还是把对方逐出皇宫也罢,终归她会留那人一条性命。
毕竟,这些人都是听从自家主子的命令而已,本就是个可怜人,何必赶尽杀绝呢?
小九下剑十分的利落,小九杀了对方之后,还十分嫌弃的擦了一把自己的剑身,好似那名宫娥的血多玷污他的佩剑一般。
看着滴在地上的尸首,殷楚怡还特地的嘱咐了一句:“把尸首处理的干净一些,本宫不想听到什么不好的传言。”原本殷楚怡打算抬步就走,但是不知道殷楚怡想到了什么,最终她蹲在地上,拿走了那名宫娥身上的一样东西。
祁王快步的追了上去,他有些担心的说:“淑妃见那名宫娥不在了,定会派人寻找,到那时你要如何是好?”
殷楚怡停下了脚步,一脸奇怪的看着祁王:“大小不过是少了一名宫娥罢了,难不成皇上会为了一个奴才耽搁秋猎的事?祁王,你多虑了。”
“可他们要寻到尸首……”祁王皱着眉,他没想到殷楚怡会如此的冷静,难道皇宫真的会把人变得冷漠无比?
“不会的!”殷楚怡十分笃定的说:“不会有人能找到那人的尸首,一般被死士暗杀掉的人,都会用化尸水,化掉对方的尸身。本宫就不信,他们只靠一滩发臭的黑水就能猜出对方的身份。”
说到最后殷楚怡冷笑起来,她觉得,要是此刻慕言瀮在,对方会不等自己开口,就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而祁王……终究还是太过心软。
殷楚怡摇了摇头,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没有慕言瀮,杜歆诗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五年前的杜歆诗,早已上过无数次战场,早就习惯厮杀、战役的女子,怎么可能还会有妇人之仁?
殷楚怡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这一次祁王也没有追上去。殷楚怡看着自己手中的簪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看着殷楚怡慢慢离去的身影,第一次祁王感觉,即使拥住对方,他依旧感觉两人之间这么的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