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biquxsw.cc,家有懒妻 !
一路遥遥晃晃,赵大公子见到了这才挥手让轿夫等人将轿子放下,柳眉妆被小福搀扶着走下来,瞧了一眼面前的府邸。比起丞相府的富丽堂皇,乔阁老这里只能算得上简朴大气,不过她看着,比丞相府要舒服许多。外面看着便觉环境清幽,碧绿如墨玉的滕蔓枝繁叶茂,添了几许生气。这让柳眉妆心里有几分舒适,如同归家一般,她还记得,柳府也如这般。
府门口,为首站着两个秀气的小生。一看,便是识字儿的。那浑身的书卷气味儿,怎么也让人忽视不了。不过想想也是,乔阁老一向以文采为重,又是他们王朝人人称颂的人物,引得官家子弟千方百计求学,手下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不识字的。而且,必也是学识渊博的人物。
“怎么?仪静小姐既然到了还不进去?”赵大公子话中带刺儿,分明是在讽刺她方才摆架子的行为。
现在没双眼睛盯着,几个轿夫又都是自己安排的人,他自然收不住自己的性子。赵大公子虽也是在赵府那等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但或许是因为自小习武,再加上又长期在京都军营之中,没苏峥康那些公子哥的半分秉性。反倒显得极为如寻常人家无身份之人一般,只是,那股子与生俱来的贵气却是掩盖不住。毕竟,人家赵大公子,始终也是个为官之人。
柳眉妆对于他的性子自然是了解的清清楚楚,赵大公子这人,迂腐不堪,但也不是完全无可救药。好在,他还有一副好心肠,知道见义勇为,更知道何为大是大非。不像是丞相府那两位草包公子,只知道整日养尊处优,寻欢作乐。这么一比下来,虽然赵大公子及不上她柳眉妆的聪慧过人,但与那两个草包相比,也算得上是天壤之别,云泥之差。
“我初来乍到,丞相府都没走出过,最多也就只知道一个郡主府。今儿个,有幸能够来乔阁老的府邸,虽然高兴却没忘记我可不识里面的路。赵大公子既然连人都给接过来了,又何妨再多走几步。苏家有云,帮人到底,送佛到西,我见你是个热心肠的,总不会让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一个人进去兜兜转转的吧。若如此,仪静我也只能够感叹,遇人不淑。”
小福低头闷笑,小姐就是有本事,连赵大人这个冷面神都敢打趣儿。平日,她光是看着顾三公子身边那个神出鬼没的厄明,就已经不敢上前搭话了,更别说面前这位冷面神还是朝廷官员了。
赵大公子无奈,他的确是就像想将柳眉妆给扔在这儿,让她自己进去找乔阁老。可是人家句句占理,他一向尊礼守道,对于圣人的教诲自是万般顺从。瞄了眼柳眉妆小人得志的模样,他一甩长袖,脸色更冷的迈步走进阁老府。
柳眉妆一笑,随即也跟着走进阁老府。门口的几个小厮见到他,纷纷颔首,行了个读书人见面的礼,柳眉妆看的倍感新鲜。这乔阁老,还真是够喜欢文采的,就连自己的府邸,他都能够改造成一种学院风。回了瞪了一眼正笑得欢的小福,示意她快快跟上。她现在可是仪静小姐,自然要有个丫鬟跟在身边充充场面才是。当然,她这不过是习惯了小福跟在身边罢了。
走入阁老府,入眼的便是葱郁的绕提杨柳,脚踩在大理石上,四周都是简单古朴的亭子。池子里,鱼儿嬉戏欢乐,房间窗花精致,不失淡雅。乔阁老付中,的确与其他府邸不同。其他官宦人家的府邸,不用看柳眉妆便能够猜到里面必然是辉煌大气,再不济也是简朴多屋。可乔阁老府中,那是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朝气蓬勃,雅致诗意。正如乔阁老为人一般,两袖清风,精神抖擞。见赵大公子如此熟门熟路的绕过小径,穿过亭廊,柳眉妆又道。
“我见赵大公子如此熟悉阁老府,若是不知道赵大公子你的出身,还真以为这才是你从小到大的府邸呢。”
“走路就走路,这么多话干甚。”赵大公子言辞含怒,明显是不耐烦。他对柳眉妆,心里总有一股子不爽。虽钦佩七才学智谋,步步为营,但他谨遵古人教诲,闺中女子,就该没事儿绣绣花弹弹琴才是,哪有柳眉妆这样胆大妄为,惹是生非的。
话罢,便一个拐弯儿选择了左边的穿堂,走过去便是一片竹林,郁郁葱葱。枝叶繁茂,翠竹环绕,犹如到了山间一般。柳眉妆眼眸一亮,乔阁老这府邸,对她的胃口。若是再在府中养些桃李她就更为欢喜了,早知道京都有如此幽静别致的府邸,什么丞相府,她早就住过来了。以后,若是还有机会到京都,她干脆就在乔阁老府邸蹭吃蹭喝算了。
隔着竹子,柳眉妆等人便看见了里面一身简单白衣的乔阁老。白衣简单随意,乔阁老一头银丝由一根玉簪子束住,亲切的目光让人看着便觉心里踏实。远远望去,倒真还像是一位不染俗尘的世外高人。然,乔阁老虽身居高位,却能够教出顾三公子这等谪仙般的弟子,就算是被称为世外高人也理所应当。
“赵大人,把这儿小丫鬟带下去,今儿个,老头子就想跟这小丫头说说话儿解解闷。”
“是。”赵大公子拱手行礼,对乔阁老极为言听计从,眼神之中,更是带着几分敬重。为官之人,均有自己抱负。或是如丞相一般贪图名利,或是如陆侯爷一般建功立业,或是如乔阁这般老心境圣高,宁静致远。显而易见,后两者是赵大公子所敬佩的。
小福担心的看了一眼乔阁老,却只看见里面那老头一个侧面,心里有些踌躇。柳眉妆自是知晓这小丫头的心思,挥了挥手,让她随着赵大公子一起退下。她柳眉妆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还是知道分析处境的。她瞧着乔阁老,只觉得有几分亲切,并不觉得人家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