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郁采一遍一遍拨着,像是抓住溺水后的最后的一根稻草。
“喂——”
郁采紧紧握着话筒,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喂——”
“哪个?”
郁母的声音熟悉又陌生,郁采迟疑着嗯了一声,那边郁母听了出来,“阿采?”
“妈——”
“怎么现在打电话,今天不是你第一天上课吗?”
郁采含糊的唔了一声,郁母着急起来,“阿采,出什么事了?”
“没有,就是想打个电话”。
“你们不上课?”郁母仍是怀疑。
“呃,这节是体育课,老师让自由活动”。
郁母这才放了心,语重心长道,“阿采,你在学校要好好的,别想家啊!”
“妈,我想回去一趟!”郁采脱口而出。
“嗯,这个星期天你回来一趟,或者我去看你也行”。
“呃,我想现在回去”。
郁母呵呵笑了起来,“这丫头,我昨天才刚跟你爸帮你报过名回家,怎么今天就想家了,好好上课,习惯了就好”。
郁采低低的嗯了一声。
“嗯,没什么事你赶快回去上课吧,在那好好的,别想家!”
“嗯,对了,妈,今天几号?”
“3号”。
“那年月呢?”
郁母愣了一会方答道,“2001年9月啊,阿采,你怎么了?”
“噢,没事,我去上课了啊”。
2001年,郁采苦笑起来,果然是自己刚从乡下考进县城读高中的第一年啊,难道自己也赶上了穿越的大军?
放下话筒,郁采狠狠甩了甩头,高中三年是自己二十四年生命中的最为灰暗的时期,一个农村土丫头猛然一下到这对于当时的自己来说不啻于国际大都市的小县城,又加上学习的压力和周围人有意无意的恶意,其彷徨无措可想而知。既然现在老天给自己一次重来的机会,那么就好好重来吧!
在街上转了一圈,郁采满意的看着镜中年轻飞扬的自己,虽然还是那个一暑假晒的黑炭似的,偏胖的乡下丫头,换上了一套普通的牛仔短裤和t恤,再加上高跟网面运动鞋,整个人的气场已经变了,话说明明几十块钱就可以搞定的形象大转变,郁采真的很不明白自己当时就怎么怎么也想不到!
随意吃了点东西,郁采掐着时间跨进教室,刚坐下乔佳就小声对她道,“英语老师问你去哪了,我说你肚子疼先回去了”。
郁采很真诚的道了谢,虽然她一直相当记恨乔佳,但自己想要有一个良好的开端,她这一句话无疑帮了自己极大的忙,刚开学就落下一个翘课的名声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一节课是数学,郁采听的很认真,她高中时最薄弱的就是数理化,当然后来选了理科,是自己一辈子做的最脑残的事,现在重来一次,第一件事就是要把注意力转移到文科方面,当然数学是不管文理都得学的了。
在x高中实习半年最大的好处就是郁采发觉坐在教室里听老师上课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虽然郁采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神游物外。
第三节课下课后,郁采到隔壁班找到了自己初中时的好友死党姐妹丁似,让她放学等自己一起吃饭。
两人在食堂里打了饭菜坐在人声鼎沸的餐厅慢慢吃着,交流过各自的老师和同学情况之后饭也就吃完了。郁采提议回去,她们在初中时感情极好,家又离得近,两家大人就商量着两人既然在一所学校上高中,正好合租一间房间,也好有个伴。谁知半年住下来,两人因种种原因小摩擦不断,铁姐妹最终形成陌路,这也是郁采高中生活的噩梦之一。
而此时的丁似还是郁采的好姐妹,听了便说回去太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去教室自习。郁采只好答应,因为自己根本不记得当年住在什么地方了。
目送着丁似进了班,郁采立即转身下了楼,她还需要冷静冷静。
郁采踩着点进班时班上已经全部坐满,就差她一个了,刚坐下不久班主任老梅也进来了,说了几点注意事项,就吩咐大家自习。
郁采拿出数学书做刻苦思考状,心思又不知飞到了何处,等乔佳轻轻推了推自己,她才发现竟然是老梅在叫自己,无奈之下,只好跟着老梅出了教室。
老梅一出教室就开始用英语问她话,郁采在纠结到底该不该掩藏点锋芒时,嘴已经代替大脑开始回答了。
问了下基本情况,再问她英语是如何学的,又重提了英语课代表一事后,被她坚决拒绝后,鼓励了几句就放她回去了。
乔佳见她回来立即小声问班主任跟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课上说的课代表问题”。
“那你怎么说的,你英语说的真好,我能听懂,但自己就说不出来了”。
“其实我只不过是平时电影看多了,学了几句,口语好点,其他都不行的,我说张文静的英语绝对比我好,老师就没说什么了,”开玩笑,下午就莫名其妙接受了张文静,即英语课代表几记不善的眼神,真要换了自己岂不是初来乍到就莫名其妙的结了个仇人。
乔佳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郁采接着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