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管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道:“我这边还有宾客名册的备份,这份名册,便请王妃自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徐总管倒是个谨慎之人。”柳怀袖微微一笑。
他们又谈了一会儿补办宴的事宜,拟定宴名为“赏珍宴”,徐总管这才退下去,拟宾客新名册及置办清单。
待他走后,一直站在旁边,咬着嘴不说话的冬菁终于绷不住了,凑到柳怀袖身边,嘻笑道:“太好了,小姐!我便就知道你机灵过人,办场宴席难不倒你。瞧那徐总管的气势全都被你给压下去了,而且这次谈话,他也没有与我们撕破脸,想来这是个好兆头!”
柳怀袖微笑着摇摇头,低声道:“因为此刻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他此时对我客气,应是昨日我前去引嫣阁与云姬交好的缘故。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卖了笑脸给云姬,近来她应是不会为难于我了。可这赏珍宴则是一个契机,她只要动动手脚,那随时都可以翻脸,也可是随时拿捏住我的把柄。”
冬菁哼了哼,道:“小姐定不会放任这些事情发生的。”
“天有不测风云,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柳怀袖微微一笑,无意再在此事上纠结下去,转而问:“午时已过去有一段时间了,钱庄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了吗?”
冬菁摇摇头,道:“半点消息也没有,兴许传信的人还在路上吧。”
“那再等等吧。”
料不到——
到了未时,一个时辰都已过去,喜迎钱庄里还是没有差人来传信,无名院里也毫无动静,仿佛柳怀袖昨日召集所有人宣布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奴才们各行其是,与平常无二。
冬菁懵了,不时地站起来,到房门边走走,偷偷地往院子里瞅,看看情况。
院子里的奴才站门的站门,扫地的扫地,修剪花草的修剪花草,没有一个人的脸上写着对“赏银”的兴趣。
昨日里柳怀袖说的话,竟全部落了空!
然而,柳怀袖却坐得很定,昨日下午徐总管走后,云姬便就差人来送礼了,送得是一匹锦稠,是烟紫色的。她觉得布料不错,决定做一套睡衣送给自己的夫君,所以她正在做。
有事分心,等待也就不会那般焦虑了。
这一天,喜迎钱庄未传来任何一点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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