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坦白说叫他立刻马上滚到澳大利亚去。
霍格尔按了按发胀的眉心,“知道了,我挂了。”
“好的好的。”唐言蹊点头如捣蒜。
电话挂断,她的笑容也在一刹那凝固在嘴角。
沙发上的男人目光深邃地瞧着她,“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你有必要像护着小鸡仔一样护着他?”
这刚哪到哪,直接把人送到澳大利亚去了。
唐言蹊放下手机,原本视线已经在电脑屏幕上了,闻言蓦地转过头来,与他对视。
神态是不常在她脸上见到的迷惘。
“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唐言蹊叹了口气,“但是我很怕那个Benn真的是冲他来的。”
她烦躁地挠挠头发,“你不知道我刚遇到他的时候……”
“好了。”墨岚打断她,“就你善良,总喜欢在大街上乱捡小猫小狗。”
唐言蹊听出他的讽刺,瞪他,“不行吗?”
墨岚双手举起来,做出投降状,顺便耸了耸肩,“没什么不行,挺好的。”
谁让,他也是这样被她捡回来的呢。
他也和她身边那些人,没区别吧……
会客室里,霍格尔挂掉了电话,不期然回头发现那个性别暧昧不明的年轻人还站在办公室里看着他。
他正有些烦闷,因此说话的声音都冷淡了好几个度,“还不走?”
容鸢被男人的逐客令击中,到了嘴边的一句“很晚了,你要是打不到车我可以送你回家”就这么咽在了嘴里,同样冷淡道:“这就走。”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
以墨岚的财力,公司的电梯自然不会小气憋屈。
可是容鸢却莫名觉得和他同乘一座电梯显得太拥挤了些,以至于她不得不深呼吸来汲取足够的氧气。
景观电梯一路向下,刚好够她欣赏市中心这一片灯火辉煌的夜景,而男人的俊脸就倒映在电梯门上,修短合度的眉毛微微皱着,一副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容鸢没由来地想起方才那通电话,清了清嗓,打破了电梯里的寂静:“那个……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这么晚还来救我。周末你有空吗?我让助理联系你,请你吃个饭。”
霍格尔不料她会突然开口,怔了下,眼睑低垂,刚好可以瞥见她的发顶。
他随即收回目光,道:“没有,不用。”
语气寡淡得像凉白开。
容鸢很少被人如此直白的拒绝,脸上有些下不来台,也闭上嘴不说话了。
两人在车库里分道扬镳,直到霍格尔开着那辆低调的黑色跑车融进了夜色,容鸢才如梦初醒般掏出手机,用车载充电器给手机充上了电。
手机再开机时,有许多未接来电。
其中两个是来自师哥陆仰止的,都是几个小时前的事了。
还有一个是来自助理的,就在几分钟以前。
容鸢翻起手腕看了眼表,两点,她的心倏地一沉,这是有什么火烧眉毛的急事找她?
想着,她赶忙把电话拨了回去。
“您还没睡?”助理一惊,随后问,“是不是打扰您休息了?”
“没有。”容鸢同样言简意赅地回答,“什么事?”
这是她处理问题的一贯的风格,师哥十分看好,所以才准备在副总退休以后把这个位置交给她来坐。
可惜她资历尚浅,年纪又小,大学都还没毕业……
师哥在忙不过来的时候经常会似叹非叹地问她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为他独当一面。
他不经意间的话,就成了她努力这么多年的目标。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对方迟疑道,“就是陆氏在澳洲的一个项目,和竞争对手胶着了快两个月了,迟迟拿不下来。公司本来打算副总过去盯着,可是副总的身体实在撑不住了……”
容鸢似懂非懂,“所以?”
“陆总想让您去一趟。”
“我?”容鸢的心忽而一跳,眼神也闪了闪。
终于……到了她能为师哥做些什么的时候了吗?
如果这个项目拿下来,师哥会不会从此对她另眼相看,不再把她当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