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儿纵马掠过平阳公主,随即在李利倒地之处停马,不屑冷笑道:“你既已知妾身乃李郎中耳目,难道还以为今日之事,你还能瞒过李郎中不成?”
“你!.”平阳公主银牙暗咬,颇有一番无可奈何的意味。
此时柳媚儿却已不再搭理平阳公主,下马搀扶起李利,柔声问道:“公子无恙乎?”
李利几乎下意识地就与这位女子保持了一定距离,虽然他也很垂涎眼前这位怪异美感的女子,但他更恐惧李儒。不过,平阳公主的所作所为,已然彻底激起了李利的不耐,他手持牛辅符令,再度喝令道:“我乃奉中郎将牛辅之命,前来诛杀白波俘虏,尔等莫非要抗命不成!儿郎们,纵马冲入军营,大开杀戒,我看何
人敢拦截我等!”
就在李利刚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忽然觉察到柳媚儿搀扶着他的手蓦然一紧,紧接着就是一阵香风袭来,柳媚儿贴耳向他言道:“公子,何咸已尾大不掉,此乃天赐良机。”
这番话,李利根本没有听懂。可蹙眉深思片刻之后,他恍然大悟,不由厉声喝止那些鼓噪的西凉铁骑道:“慢着!”
关于李儒和何咸交好一事,李利虽远在河东,也是有所耳闻的。此等怪异之事,他自然也问过李傕,那时李傕便曾不屑言道:“李郎中何许人也,岂会真心同那屠家子结交?不过董公初至雒阳,不欲引起朝堂动荡、雒阳士卒人心惶惶之故,才令李郎中与那何咸虚以为蛇
而已。一旦何咸再无用处,董卓和李郎中必然会立即除掉那块绊脚石!”
而如此,董卓在雒阳已废立天下,天下兵权尽归掌中,且更最大可能地消除何家隐患。这个时候,何咸显然已毫无用处,正是除之而后快之时。
无奈,这个时候何咸不知如何竟已归董卓麾下,若无故诛杀,必然有损董卓声望。唯一的办法,只有何咸作乱反叛,董卓才能光明正大的诛除!
想通这些,李利当即以为自己明白了这位李儒耳目至此的目的,不由会心一笑道:“姑娘好手段,属下已然知晓李郎中深意。想不到此番属下奉命诛杀白波俘虏,竟然还能得如此大功一件!”
见李利果真上钩,柳媚儿此时也笑得诚心实意,不由点头道:“如此,就看公子施为了.”
李利面色不由大喜,当即踏前一步,对着平阳公主呵斥道:“我等奉命而来,虽有要务在身,却直至此时仍粒米未进,这难道就是何咸的待客之道吗?”
“你找死!”平阳公主登时大怒,看样子又要一枪刺来。不过,这次也不用柳媚儿开口了,贾玑已然急匆匆赶来,狠命地拉住了平阳公主:“嫂夫人,我等请你前来是为解决争端,你怎么如此冲动鲁莽!你可知晓,一旦此事泄露出来,兄长立时便成那抗命不遵之
将,非但兄长有性命之虞,就连我等也会被牵连。届时,董公数万铁骑前来征伐,你如何抵御,你这不是陷兄长于死地之中吗?”
平阳公主这时一下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随即转向李利呵斥道:“李利,你可以杀了那些白波俘虏,杀完之后立刻给我滚!”
看着平阳公主如此不堪的表现,李利却笑了起来:果然胸大无脑啊,也不知何咸那般狡诈阴险之徒,是如何看上她这种女人的.
由此,李利便不疾不徐回道:“抱歉,已经晚了。此番,我等要痛饮一番,方能杀个尽兴!”
“你!.”平阳公主双目喷火,看起来似乎又要暴走。
可李利却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得寸进尺道:“还得有你作陪.”这一刻,贾玑不由深深地低下了头,为李利表示默哀:孩子,你还真是上赶着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