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老李又狠狠教训了一番小黑,随后才用他那沧桑深邃地眼神,望向那帐帘紧闭的何咸营帐,随后又看了看那人声鼎沸、乱糟糟一片的王方营帐,眼神慢慢变得冷厉:“要是三天之后还是这样,那也用不着你动手了”
这样的情景,几乎在军营各地里上演着。士卒也是人,自然看得出谁是真心对他们好的,谁不将他们当人看。
何咸的公平公正、以恩待人,早已俘获了这些曾经桀骜不逊凉州士卒的心,这些士卒第一次感受到了跟着一个人有奔头儿、有荣誉的温暖和责任感。所以,当王方想将军营再折腾回原来那等乌烟瘴气的时候,他们心里都在憋着一股火儿。
只不过,何咸这两天的表现实在太不堪了。自从那次他与王方对峙之后,便什么动作都没有,甚至连一个表示都没有。这样的情景,在士卒们眼中,自然就是何咸拿王方毫无办法。
更令士卒愤慨的是,何咸非但严令禁止士卒去找王方及亲信的麻烦,这两天还突然加大了对士卒们的训练量,将士卒们折腾地筋疲力尽。一些吃不消的、意志不坚定的士卒,被王方亲信们一忽悠,渐渐就掉了队。整个军营,眼看着就在往糜烂方向发展着。
面对这种情况,非但许凉、吴匡等高级将领急得冒火,就连贾玑也天天往何咸营帐里跑,不停劝说着何咸要以大局为重,不能因为自己老爹不帮他,他就撒手不管了。
可何咸只是淡淡看着贾玑苦口婆心,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告诉你,已经晚了,公子我以后就这样,你们爱咋咋地.”
“你!.”贾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何咸,忽然就跟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一样,狠狠一跺脚,气愤说道:“算我看错了人,你以后就这样罢!”
望着贾玑那愤怒的背影,何咸神秘莫测地微微一笑,不由悠悠叹道:“还是太年轻呀,你看看你那狐狸老爹,多能沉得住气?”
跑回自己老爹中军帐里的贾玑,真是一肚子苦水儿不知道该如何诉说。看着贾诩仍旧四平八稳地在读书,他不由气得大叫道:“父亲,都这时候了,你还读什么书!现在何咸真的怪罪你了,他都不管这座军营了?”
贾诩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仍旧聚精会神地看着竹简上的文字,随意敷衍了贾玑一句:“谁说他不管了,这两日,他不是还加大了对士卒的训练量吗?”
“他这是在自毁长城!”贾玑这下真气得跳了起来,愤怒说道:“如今王方亲信四处造谣,说只要跟着他就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好多意志不坚定的士卒,都被王方忽悠了过去。现在何咸还不想着拉拢士卒,偏偏还加重训练强度,这不是逼着士卒向王方靠拢吗?”
“那些士卒也不是没有跟过王方,现在被人一两句话就拉拢走,说明心里其实还是不认可悉文的。既然他们不认可,悉文强留下来,又有何用?”
“这?.”贾玑不明白,怎么摆在眼前傻子都明白的道理,自己还是说不过老爹。一时间无语后,他才反应过来:“父亲,你难道不懂,这样下去军心就散了!”
“呵呵,”贾诩这才合上竹简,望向那摇曳不停的烛火,好似从中看到了一片腥风血雨,不由痛苦一笑道:“你又哪里会知道,他其实就是一直在等那一天呢?这小平津军营,没几日恐怕就要变天了”
“父亲.”贾玑愣愣望着眼前的贾诩,没由来地就感受到一股子凝肃的杀气,心下凛然,面上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