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月光与日光交错的时候越黑暗，黎明时的阳光就会越耀眼。

影一相信，九千岁那么多的风浪都走过来了，一定也能好好走下去的。

而他需要做的，就是无条件地相信九千岁。

“影二说要出去散散心，离开京城了。”影一微微颔首，他不擅长在慕容止的面前说谎，所以并没有抬起头来看他。

慕容止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近来楚玄凌那边倒是太平，只是楚玄胤最近对常婉柔越来越不耐烦，据说常婉柔的日子也十分难过。”

其实这些话，本是没有必要对慕容止说的，只是刚刚影一在慕容止的跟前撒了谎，整个人都十分尴尬，所以只好随便找了个话题，来掩饰一下。

“本督知道了，”慕容止清清冷冷开口，“等到程将军回来，想办法让程将军知道就是了，新欢旧爱，家里家外，程将军总要选择一个。”

是常婉柔，还是楚碧月。

虽然慕容止不愿意对楚碧月那种人直接下手，但是也并不意味着从前的事情慕容止都忘了。

楚碧月既然敢对宋小九做出那些事情，就应该清楚，往后的人生，自己不会让她过得太顺畅了。

让她成为程立武的小妾，不过只是第一步而已。

影一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打开，慕容瑱端着一盘糕点进来，笑意盈盈，“阿止，你是不是饿了？”

看见慕容瑱的笑脸，影一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

影二的话总是对影一的影响很大。

从前自己只觉得，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可是自从影二说了以后，影一也觉得，好像慕容瑱的笑容，是格外瘆人一些。

还好她不是在对着自己笑。

“姐姐深知我心，”慕容止轻轻挑唇，眼底却不见笑意，“我正巧有几分饿了呢。”

影一见状，匆匆告退，慕容瑱便顺势往里走去。

慕容止拿起一块糕点来，缓缓咬了一口。

慕容瑱在一旁盯着慕容止看。

不得不说，慕容止的这张脸，比慕容瑱从前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好看。

可是，他居然是个太监。

慕容瑱忍不住咬牙。

上次自己通过菊香在慕容止的姜汤里下了点东西，可是慕容止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说，自己根本就不能指望慕容止？

之前楚元帝告诉自己，慕容止与宋小九相好的时候，她就怀疑慕容止根本就不是个太监。

难道宋小九真的就心甘情愿和一个一点功能都没有的“男人”在一起？

就算是慕容止长得好看，那么今后几十年她要怎么办？

还是说，楚元帝告诉自己的压根就不对，宋小九也不是个女人。

慕容瑱正在出神，忽而听得慕容止开口，“姐姐在宫外的时候，可曾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