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天推开门就窜了进去,“我说慕容!大好时机你怎么就不抓紧呢!”
“你真是太让我心痛啦,”回春天一面搓着手一面原地打转,“你看小九那丫头明明也喜欢你,两情相悦干柴烈火的,你赶紧把事办了不比啥都强?”
回春天一向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天长地久如此难求,只求一求此刻安好,不是就很好了?
这一刻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做点天人合一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情,不是很正常?
慕容止却只是抬起眼来,瞥了回春天一眼,然后冷冷开口,“本督看你是还没有在房顶上吹够风。”
“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嘛……”回春天委屈巴巴地说道。
自己真的是太让人心疼了,这么可爱的自己却天天被慕容止抨击,自己要看看最近楚元帝还有没有比较好的小老婆,去挖个墙角,好抚慰一下自己的心灵。
“还有许多事情可以让你操心,”慕容止将手中的东西合上,微微揉了揉额角,掩盖住自己已经开始泛红的耳垂,“玉贵妃那边你去查了吗?”
“查了,”影二直接开口,“和先前查的一样,她和苗疆,并没有什么渊源,不过……据一个嬷嬷说,玉贵妃小时候常来宫中玩,那时候好像是见过楚玄澈几面。
楚元帝大约是想不到,天天与他同床共枕的那个女人,心里惦记的却一直都是他的儿子。
影二见慕容止抿唇不开口,还是试探性问了一句:“九千岁,玉贵妃,要不要处理了?”
“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吧,”慕容止轻声开口,“然后把那个孩子送的远远的,让他一辈子也不要知道他的身世。”
回春天在一旁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们都说,楚国九千岁,杀伐果断毫无人性,其实慕容止,才是最心软的那一个。
在经历了人世间最为黑暗的事情之后,他仍旧保持着心底最后一丝柔软。
他所有的狠戾,无非因为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稚子无辜,但是剩下的那些人,全部都不无辜。
他们所走的路,都是自己选的。
回春天至今还记得那时候满面疤痕的慕容止和自己说过的话。
他说:“他们若有本事,就早点杀了我,如若他们杀不了我,我会将他们一个一个拉入到地狱中。”
他没有办法不恨,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不恨。
灭门之灾,亲朋背叛,江山易主。
父亲自刎,母亲服毒,姐姐被无数人糟践之后,仍旧护着他,却在看见他被烈焰灼烧之后不忍再看,到底是一根绳子吊死了自己。
五岁之前,慕容止拥有一切,五岁之后,他失去一切。
回春天又忍不住心疼起那个满身焦糊的小孩子来。
只是没想到,如今这个小孩子长成了这般钟灵毓秀的样子,然后还让自己在房顶上吹了半天的冷风。
亏自己一直这么心疼他!
哼!
“我说慕容,你不是刚刚才和小九……”回春天见慕容止抬头飞过来一个眼刀子,赶紧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怎么看着你好像还是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慕容止轻轻揉了揉额角,“边关来报,晋平滨带兵在边关与我军对峙,似是想要举刀东来。”
“晋平滨,”回春天撇了撇嘴,“上次瞧着好像也不是特别厉害的样子。”
“一个晋平滨自然不足为惧,”慕容止微蹙眉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