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昌,你想过你会有这么一天吗?
不急,我对你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昨天晚上,楚玄澈一直在密室里面,没有听到什么,自然也不知道他和慕容止的关系。
不过瞧着慕容止的样子并不想说,在场的人也就没有去告诉楚玄澈的。
但是宋小九却听得分明。
这样算起来,那日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慕容止,真的就是后梁遗孤,梁哀帝慕容绝的儿子。
宋小九当时其实除了怀疑慕容止身为前朝皇族遗孤,怎么肯心甘情愿做一个太监之外,还有一点怀疑。
那就是如果慕容止真的是慕容绝的儿子的话,总不该盯着“慕容”这个姓招摇过市。
为了掩人耳目,他也该换一个姓名才对。
所以当时,宋小九只当这一切都是巧合。
却原来,慕容止真的是前朝遗孤。
前面的问题到底是涉及个人隐私,宋小九不好意思开口问,不过后面那个问题,宋小九倒是问过了回春天。
彼时回春天正在勾兑着什么药物,手上动作不停,笑了一声,“那时候他刚刚进宫,无权无势的,谁在乎他叫什么?那时候宫里的小太监没几个认字的,大多数人都不清楚他到底是姓慕容还是姓木,好多人都只管他叫小木子。”
虽然有几分心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宋小九忽然有点想笑,回春天也抬起头来笑了笑。
二人的笑容里都有几分苍凉,转瞬又落了下去。
“后来,他权势滔天,他叫什么,谁敢置喙,就算是怀疑,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罢了。”回春天手上动作一顿,轻轻叹了一口气。
从小木子到慕容止的转变,说起来不过是一句话,当年慕容止到底受了多少苦,他所得见,不过万一。
“那……”宋小九舔了舔唇,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开口,“如今的皇上既然娶了九千岁的姑姑,那么他当时肯定也是认识慕容止的,慕容止进宫,难道皇上就没有认出他来?”
回春天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木槌砸在碗里,咯噔一声响。
他咬牙,面目狰狞。
这些话,他一向不喜欢同别人说,但是宋小九不是别人。
慕容止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叫宋小九知道了,以后也好有人更心疼他几分。
“那个狗皇帝!”回春天狠狠咬牙,如果此刻楚元帝站在他的面前,他怕是要冲过去生生从楚元帝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他……”
回春天眼睛一红,差点落下泪来,纵然过去这许多年,他一想起当年情景,还是忍不住内心悲痛。
“他亲手放火烧了慕容止,一个五岁的孩子,被他烧的面目全非,皮肉焦烂,若不是慕容止命大,还留了一口气等到我来,怕是早就烧成一具焦尸了!一个五岁的孩子啊!跪在他的面前求他!他怎么下得了手!”
回春天满面是泪,嘴唇颤抖,“我不会生死人,更不会肉白骨,好在还会一点医术,查遍了古籍,一点一点为他疗养。”
“可是他烧得太厉害了,刚开始那段时间,他除了眼睛,全身上下哪里都不能动,我为他治了好几年,方才恢复了些许,他刚进宫那会,浑身都是疤痕,长得也丑陋至极,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午夜梦回!那狗皇帝也不害怕做噩梦!”
宋小九半张嘴巴,狠狠打了个寒噤。
慕容止,原来你的从前,竟然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