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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她近期也小有突破,不由暗暗下定决心,你这老头若是识趣还好,若是不识趣,我正好与你过一过招。反正,输赢都与我无事。

而另外几个,百兽宗、幻海宗他们还好,只觉得与江承平远日无仇,而且他来了,施慕青却不能一家独大,正好把水搅混了,到时候也不定谁有机缘。只有夏春亭的脸色,却突然间苍白起来。

江承平可是韩三乌的好友,而且儿子江九帆也替韩宇出过头,虽然韩宇跑了以后,夏春亭一直觉得江九帆带他走的可能性大,但一没现场抓住,二来着实不敢惹江承平,所以才按下了此事。半年来,却是屁都没敢冲着飞星盟放一个。

如今,他以为韩宇落了单才来,谁知这老家伙也来了。

万一要是算账,他便有些冒冷汗了。

他若是知道,就算是百兽宗石中玉明明知道韩宇在江九帆手中,也正是因着这个原因,这半年居然也没吭声,只跟他一样,这次韩宇出了飞星盟的地界,才敢图谋,恐怕会感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只是那石船到了近处,却慢慢停了下来,江九帆皱眉道,“这里怎布起来了法阵?”

鲁姓修士连忙回答,“少盟主,乃是其他几派之人怕有灵兽突袭,布上的。”

这不过是个说辞,谁不知道,这是为了拦截韩宇做得万全之策。

江九帆一听,便笑道,“那便麻烦诸位,替我与父亲开一下法阵。”

众人一听江承平果然来了,哪里敢放肆,当即连忙施手,将各派的法阵打开,让石船进来。

施慕青毕竟是与江承平同级别的人,便第一个问候了一声,“江兄许久不见。可一切安好?”

谁料江承平并未回答,而是江九帆代答道,“家父此次出飞星盟,已然违背了誓言,所以自罚闭口百年,恕不能回答了。小子代家父答,家父一切安好,多谢施前辈问候。”

这举动虽然怪异,但人人都知道江承平那誓言,却也符合他的作风,在场众人虽然心中游移,总觉得这事儿有些奇怪,可谁也不敢说江九帆的话是真是假。加上施慕青一直也未曾从轿子里出来,江承平也不出来,自然也是正常,他们只能按捺下来。

此时,八成是被江九帆的话说得有些丢脸,施慕青便转头问了一句,“秘境开启时间到了吧,还不准备?”

几名化神期修士一瞧,果不其然,离着开启时辰只有半刻钟,还是带队前来的几人连忙向前,依旧在飞星盟鲁姓修士的指挥下,同时释放灵力,只见片刻间,眼前的空间仿若一团急速变化的云,来回翻搅起来,数十个瞬息过后,那空间才渐渐安静下来,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来。

那正是出口。

却听鲁姓修士大喝一声,“还不速速出来。”

顿时,便有秘境中的修士,从洞中一个个翻滚出来,不过寥寥三日,这些人却是狼狈至极,衣服破烂不堪,身上也有各样伤痕,只是脸色还算好看,显然在秘境中肯定有所得,一出来便向着自家门派走去。

如此过了一盏茶时间,出来的修士已经足足有两三百人,百兽宗的郑竹脸色却难看起来——这两三百人之中,竟然无一人是百兽宗的弟子。其他各派身后多的已经出来四五十位,少的也有二十余位,只有他们,空空如也。

郑竹身旁的一人忍不住抓住一个刚出来的幻海宗弟子问,“你没瞧见百兽宗的人吗?”

那弟子一听便道,“开始进去的时候还见过,可后面三日都不曾见过了。”

郑竹听了这话后,心里略略有些放心,只当是他那两百名弟子八成聚集起来抓韩宇去了,如今抓到了,自然不会放松警惕,八成是在一起呢。

谁知道此时韩宇早早就跟着大流跑出来了,他身上有着偷天换日,这群修士却是一个都不曾看到他,他原本立刻便想按着自己所想,直接出去,可没想到,一打眼便瞧见了立在石船之上的江九帆,然后再看这四周,便瞧见了夏春亭,也瞧见了之前都未见过的高阶修士。

韩宇便知道,这怕不是百兽宗知道他在秘境中了,恐怕是外面的六派都知道了。

否则,江九帆也不会来。

他此时却不敢轻举妄动,想了想,这里面可信之人竟只有江九帆一个,他不由慢慢的靠了上去,到了江九帆身边的时候,却又不敢神识传音,只能慢慢的蹲了下来,悄悄的拉住了江九帆放在宽袖中的手。

江九帆当即便一动,却不料手中居然塞进了个冰凉的东西。他耐着性子低头一看,却不是别的,正是他爹的玉雕飞鹤——这东西,这里面的人里,只有韩宇才有。

他好歹心思缜密,却沉得住气,不曾来回观看,而是用神识瞧瞧探查一番,居然没感觉到韩宇的半点气息,不由心中大惊——这让他想到了那日,也是在烛龙绝地,遇见石磊的时候,韩宇那时候说,他离开了一会儿。他其实是不信的。只是没问而已。

可不容他多想,韩宇却又抓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手掌心中写起了字。韩宇的手不知为何,冰凉的过分,那指尖在他手心里慢慢的一笔一划的写着,却让他的心也跟着跳动起来,他想,这孩子手这么凉,不会是受伤了吧。

但好歹,他并未忘了韩宇写的字,连起来却是,“能离开吗?”

江九帆悄悄回他三个字,“有法阵。”

韩宇又写了几个字,却让江九帆大吃一惊,“我杀了百兽宗一百九十八人。”

韩宇写完便去瞧江九帆的脸色,他蹲在下面,仰望着看着他,却见他眼睛有一刹那的不敢置信,随后便又恢复了平日里面无表情的样,同时,他感到江九帆在他手中用力的写了三个字,“跟着我。”

韩宇不知为何,明明是在这危机四伏中,明明身体内的经脉已经痛得他难以忍耐,在这一刻,却是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

而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出来的修士已经到了八百余人,可百兽宗却仍旧一人没有,即便是郑竹也受不住了,脸色越发深沉,此时,只要有修士出来,百兽宗都要上去问一问,“可曾见到百兽宗弟子。”回答却是无一例外,“不曾见过。”

三日,两百名筑基期弟子,无人见过,也无人出来,这一刻,百兽宗所有人的脚底,都冒出了股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