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还是娘子懂我(1 / 2)

进入西院之后,陌子鸣一边缓步而行,一边观察着院中的环境。

院子并不大,但却布置得相当雅致。

书房位于院子正南,乃是一间独立的大厢房。

房屋三方皆为实墙,门、窗皆开在朝南方向。

来到书房门外,方孟停了下来,看着陌子鸣道:“陌兄,当时的情形有点奇怪,书房的门与窗户皆是从里面反锁的。”

“哦?”

陌子鸣不由皱了皱眉。

“既然门窗皆是反锁的,那又是如何发现周老先生出事的?”

“事情是这样据师母讲,先生当晚的情绪有点不好,似乎是在生闷气,也似乎装着什么心事。

师母再三追问,但先生却嫌她话多,还喝斥了她几句。

后来,先生独自喝了一壶酒,然后说去书房看书”

“等等!”

听到这里陌子鸣不由出声打断。

“方兄,周老先生平日晚上都喝酒么?还有他酒量如何?”

“先生喜欢喝酒,但平日里颇有节制,一般只喝几杯助个兴,那晚却难得地喝光了一整壶。

不过,师母说先生应该没醉。

当时她不放心,亲自送先生到了书院,说一路上先生脚步还算稳,并未失态。”

“嗯”陌子鸣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这么说来,周老先生当晚的确有心事。”

方孟也随之点了点头:“这一点倒是没什么可疑的,但想来也不是什么过不去的坎,先生为何要选择走极端?

别说师母不信,连我们这些学生也万万不敢相信。”

“当时是谁先发现的?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现的?”

“是这样,当时先生进了书房之后,外面有两个人候着,一个是丫环小霜,另一个乃是府中的管家阿福。

根据二人所讲,先生进书房不久,便将窗户全都关上了。

对此,二人倒也没有在意,以为老爷嫌有风吹进去。

到了亥时初刻时分,阿福突然听到房中传来一声异响,像是有东西倒地的声音。

于是,阿福下意识走到门前唤了几声。

结果房中却没有回应。

阿福感觉有点不对劲,又重重拍了几下门,屋里依然还是没有回应。

这下,阿福有点慌了,吩咐小霜去唤老夫人过来,他则一边拍门一边唤着老爷。

久无回音,阿福只能用力推门,结果却发现连门也反锁了。

一着急,他便用力将门踹开冲了进去。

结果,进到屋子里方才惊恐地发现老爷双脚离地悬吊在半空中,脚边有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

于是乎,阿福一边大声吼着,一边手忙脚乱将先生放了下来。

这时候,府里的主人与下人也陆陆续续赶了过来,却发现先生早已没了气息”

听到这番话,陌子鸣问道:“这是阿福与小霜交待的?”

“嗯,因为当时只有他二人在场。事发之后,官府派人仔细查看了现场,也分别询问了阿福与小霜,以及相关人等,没发现什么疑点。

师母坚持说先生不可能自尽,一定是有人谋害。

但据官府的调查,并没有找到他杀的线索,认定是自尽。”

“嗯,我先看看现场。”

“陌兄请!”

方孟带着陌子鸣走进书房。

进去之后,陌子鸣抬眼观察着里面的环境。

的确,三方全是墙,唯一的进出口便是门和窗户。

不对还有房顶。

陌子鸣下意识抬头看向房顶。

眼光扫了一圈,否决了有人从房顶出入的可能。

因为这房修筑的相当结实,屋顶的瓦行与行之间很密实,在不破坏其结构的情况下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出入。

除非是修仙者也或是非人类。

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知陌兄是否看出了什么疑点?”

眼见着陌子鸣一脸专注的神态,方孟忍不住问了一句。

陌子鸣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不过我可以断定周老先生一定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哦?不知陌兄是依据什么判断的?”

陌子鸣想了想,道:“之前在祭奠周老先生之时,在下在灵堂中隐隐感觉到一缕凝而不散的怨气。”

听到此话,方孟有些讶然:“莫非陌兄对道学也有研究?”

“呵呵,略懂。”

“只是”方孟摇头叹息了一声:“就算如此,但此类玄学官府是不认可的,他们只认证据。

可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找证据无疑难于难天。”

“方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世间任何事都不可能无迹可循。

这样,我们先假设周老先生乃他杀。

在这样的假设之下,方兄可以仔细想一想,谁最有可能是凶手?”

“这”方孟愣了愣,随之苦笑道:“这个真不好猜,毕竟小生也不是经常与先生在一起,对于先生的很多事也不甚了解。”

“不,方兄可能是当局者迷。

你想想,如若周老先生乃他杀,那就堪称是一个几近完美的密室杀人案,毕竟连官府都认定其为自杀。

想做到这一点,那可不是临时起意就能办到的,必然是经过精心谋划,而且对周老先生的行踪以及生活作息与规律了如指掌。

我想,这样的人应该不多吧?”

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听到陌子鸣此番话,方孟不由失声惊呼:“陌公子你的意思是说,凶手乃是”

说到这里,又猛然顿下,急步走到书房门口看了看四周。

随之又走了回去,小声道:“照陌兄这么一分析,凶手莫非是周府里的人?”

“十有八九。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外面的人动的手,周府也必然有内应。”

闻言,方孟沉吟了一会,道:“其实,我们几个同窗私下里也在怀疑一个人,如果说先生真是被人所害的话,那么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阿福。”

“你们有此怀疑也很正常,但是杀人动机呢?

他冒那么大的风险杀掉主子,最终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就不清楚了,或许是受人指使?”

方孟有些不确定道。

“或者,我们还可以换一个角度来分析,周老先生离世之后,这个家里,谁的收益最大?”

“那当然是”

方孟开口说了几个字,却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方兄?想到了什么?”

gu903();“唉!”方孟叹了一口气:“情况说起来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