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急道,“你可要早拿主意,她是公主之尊,又是为了两国邦交,若是平妻也倒罢了,若是……若是……”
阮云欢淡淡一笑,低声道,“阮云欢不会与谁做平妻,更不会做谁的侧妃,大不了和离!”
李夫人大吃一惊,失声道,“你胡说什么?”
虽说大邺朝女子不忌二嫁,但是生人和离,对方又是皇子,旁的男子何人敢要?
阮云欢见她急的脸色发白,便挑唇笑起,在她手背轻按,说道,“夫人放心,断断还走不到那一步!”
李夫人连叹,说道,“云欢,我素来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可是,终究是身为女子。男子三妻四妾实在平常,齐王殿下到了此刻只你一人,已属难能,有时受些委屈,便能得个万全,你切莫钻了牛角尖,落得和你娘一样……”
“什么?”听到最后一句,阮云欢心头大震,一把抓住李夫人的手连摇,说道,“夫人,你说什么?我娘……我娘什么?”
李夫人微微挑眉,说道,“这两年,你明里暗里查你娘的事,我岂有不知?当年,秦氏誓嫁你爹,你娘不愿,才令两府失和。后来,你娘出事,我便……我便疑是……疑是秦家动的手。”
这些话,倒与秦天宇、秦胜成的话暗合。
阮云欢轻吁一口气,揉了揉额角,轻声道,“但须提到我娘,我心里便乱的很,夫人莫怪!”
李夫人点头,说道,“秦天宇死的极惨,虽不是你所杀,也算他恶有恶报,你也将这心事放放才好!”
阮云欢心知她不明真相,便点头低应,也不再追问。
二人正说着话,见那边陈贤妃的贴身宫女奔来,说道,“贤妃娘娘请王妃和夫人过去呢!”
阮云欢与李夫人相视一笑,起身向亭子前行来。
陈贤妃见二人走近,笑道,“你们二人躲在那里说什么体己话儿呢,也给我们说说!”
李夫人含笑见过一礼,在她身边坐下,说道,“还不是在考问她的身子?再过两个月,五皇子妃便要显怀了,她还没有动静!”
阮云欢苦笑。
这位李夫人,偏偏用这个打岔。
果然,陈贤妃被她引了去,向阮云乐一望,眼底便皆是笑意,点头道,“嗯,福宁果然是个有福的!”
如今的阮云乐,最愿意听的便是旁人提及她的肚子,当即一脸笑意,说道,“福宁纵然无福,成日伴着母妃,也变成了有福的!”一手抚着肚子,说不出的得意。
李夫人向她一望,便推阮云欢,说道,“你瞧瞧,五皇子妃还是妹妹,赶在了你的前头,柳妃与你交好,如今这腰身已显,偏你就沾不上些喜气?”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柳妃和五皇子妃的福气是皇上和母妃给的呢,怕睿敏无福!”说着抬眸向柳凡笑望一眼,又向陈贤妃望去。
陈贤妃眸中却闪过一抹微光,瞬间隐于无形,点头道,“嗯!柳妃也是有福之人,进宫六人,秦贵人……也就不说了,也只她一个怀上龙胎。”
这话一出,魏贵人、潘贵人等人便露出一些怅然之意,瞧向柳凡的眸多,便多了些嫉恨。而柳凡却浑然不觉,一手轻轻抚上肚腹,眼底皆是安然。
阮云欢心中暗叹。这宫里无异于龙潭虎穴,如今秦翊一死,柳凡只道平安大吉,殊不知,还有虎狼在侧。心中暗暗寻思,要如何将此话给她点漏。
远远的,传来小姐们的笑闹之声,陈贤妃张望片刻,笑道,“还是做女儿时好,可以玩的尽兴!”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也去走走罢,也好亲近春神,沾沾好运!”
众人一听,都齐声笑应,便有人道,“连贤妃娘娘还嫌运道不够,我们更得沾沾。”说着都随着她起身。
正在此时,却闻阮云乐“啊”的一声痛呼,刚刚站起又摔了回去,一张小脸儿顿时变的雪白。
众人吃了一惊,纷纷回头,七嘴八舌的问道,“怎么了?”
陈贤妃也是脸色大变,急急问道,“福宁,怎么回事?”
阮云乐深吸几口,才缓过气来,摇头道,“方才不知为何,肚子痛了一下。”
陈贤妃大急,向小太监道,“还不传太医?”
小太监躬身连应,迟疑一瞬,才道,“娘娘,今日众位大人都随着皇上去了东郊,太医院……怕是无人!”
“什么?”陈贤妃大急,顿足道,“便是迎春神,太医院也该有个当值的!”
李夫人那里见阮云乐缓过了神色,问道,“五皇子妃,如今还痛吗?”
阮云乐微微闭目,隔了片刻,摇头道,“似是不痛了,只那一下!”说着,扶着宫女的手慢慢站起,停了一瞬,果然觉得并不疼痛,吁了口气,说道,“不痛了,想来是方才起的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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