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周良鱼很清楚焦堂宗问的是什么,他也的确是猜到了。
《宠妃》这本书对尚佳郡主此人的描述不过是寥寥几笔,但是都是反面的,各种特称很具有代表性,什么“欺男霸男”啊,“黑寡妇”啊,“第一丑女”啊。
他先入为主,自然也就真的以为书中描述的“那些”都是真的,更何况,还有一个焦堂宗,还是大美人亲自从尚佳郡主手里“救”下来的。
这就更加坚定了周良鱼对尚佳郡主的印象,觉得这郡主……一定如同书中描述的那般不堪。
直到他真的见到人,第一次见面,周良鱼其实并没有看出来。
毕竟尚佳郡主演技精湛,连他都给骗住了。
他察觉出来,是从第二次相见。
从第二次皇家狩猎场再见到,周良鱼就确定了,尚佳郡主怕是与大美人一样,有不得已的原因才彻底毁掉自己的名声,求得自保。
他当时猜到的缘由有三个。
一则是对方因为他一封信毫不犹豫的来了,还来得这么“高调”,当时与他配合的天衣无缝,却也夸张到极致,让人难以直视,他也亲眼见到了众人对尚佳郡主眼底毫不掩饰的嫌弃,可如果一场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行为”上,而不在“这个人”身上,要么对方是真的“人形合一”,要么……就是演技精湛,并不想让人注意到她本身,而只在行为上以夸大其词来突显反而忽略她这个人。
周良鱼的夸张是故意的,是有目的的,可对方呢?是本色出演,还是有所求?
周良鱼偏向于尚佳郡主是后者,这就要说第二个缘由了,那匹“戏精马”。
动物都是有灵性的,更何况是让一匹马像是人一样听话,这所花费的耐心与陪伴绝对是长久的,那必须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
如果是传言的“黑寡妇本黑”,是以无恶不作骄奢淫逸的“恶霸”一样只贪恋男子美色,不惜“强取豪夺”的尚佳郡主,她所有的心思应该就在男色上,哪里还可能有时间来训练出一匹这般“听话”的骏马?
这样的矛盾,势必有一个是假的,动物有灵性,自然不可能作假,那就只能是……
至于第三个缘由,就是他的试探了,他当时已经几乎确认了八成,尚佳郡主来了,还带了那匹戏精马,他懂了她的心思,对方不打算瞒着他,何尝不是一种试探?
他在“试探”尚佳郡主,尚佳郡主又何尝不是在“试探”他?
于是,周良鱼也就借着重新认识,说出了那番话。
他当时说了一句,重新“真正”认识一下。
潜台词很简单:隐瞒的够深的啊姐们儿,上次不算,既然本性都暴露了,再次认识一下吧。
尚佳郡主的反应也没让他失望,随后他借着“吃醋”让对方别再惦记别的美男,尚佳郡主的回答也证实了他的想法,对方“同意”了,也是一种默认。
他可不认识自己的魅力大到真的能改变对方什么,怕是尚佳郡主本身就有了“收手”的念头,否则,对方也不会“故意”露出这么多的破绽来“试探”他,周良鱼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尚佳郡主似乎也在寻求一个“帮手”?
如果说一开始周良鱼只是当穿进《宠妃》这本书,只是一个“游戏”,可随着渐入佳境,周良鱼发现,这趟浑水远比他想象中要深得多。
这一群人,看似都在戏中,却仿佛都在戏外互相试探互相窥探。
燕帝、尚佳郡主、誉王,甚至一众人,都各有目的,各有所图。
周良鱼突然后悔没有看后半本,可如今已经如此了,只能祈求后面不要有什么大反转的好。
焦堂宗因为周良鱼的话愣住了,垂着眼,似乎在思索要不要继续问。
周良鱼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焦糖啊,这看人呢,看心,你自己如今感觉到的是什么,那就是什么,至于表象的那些东西,太过表现,也就太过虚假……换个方式来看,也许就不一样了。”
焦堂宗完全愣住了:“公主……”怎、怎么突然高深了起来?
结果下一瞬,就看到自家公主特别没形象的捂着肚子“哎呦哎呦”了起来:“对不住,本宫先去出恭一下,焦糖你自个儿玩吧……”说罢,蹭的一下蹿走了,特别没形象。
焦堂宗:“…………”高深?他果然想多了!
周良鱼出了院子,随便找了个下人问了下哪儿种的有白花瓣的树,白花花的银子等于白花花的花瓣,问清楚了,周良鱼就朝着前院走去。
没多久,他就在一条隐蔽的小道上找到了尚佳郡主,正倚着一棵梨花树,白色的花瓣簌簌往下落,瞧着真是……不美啊。
花瓣是美,但是人不美啊……
周良鱼走过去,一撑树干,来了个树咚,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折扇,朝着尚佳郡主的下颌点了去,轻佻的一笑:“佳人相邀,可是空闺寂寞,本宫给美人儿一个亲亲如何?”
周良鱼本意是开个玩笑,逗一逗,结果,尚佳郡主咧嘴一笑,短胖的手臂使劲儿一勒,鲜红的唇配着那簌簌往下落的白粉往前嘟着:“好啊~”
周良鱼:“!!!”
周良鱼看尚佳郡主“玩真的”,赶紧赔罪:“错了错了姐们儿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发誓再也不嘴贱了,别介儿啊,这真亲了等下还要补妆!”
尚佳郡主挑眉一笑,笑得周良鱼抖抖抖:“公主都来了,还走什么?嗯~”
那小眼睛一飞,周良鱼甘拜下风:“我错了!”
尚佳郡主这才捏了捏他的脸,松开手:“乖了。”
周良鱼:总觉得自己像是被调戏了。
尚佳郡主也不开玩笑了,站直了身体,虽然人还是那个人,模样依然不忍直视,但是神态正色起来,感觉立刻不一样了,还真有了气势,眉眼一瞥,半晌,慢悠悠来了一句:“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挺看不上公主的。”
周良鱼斜睨了一眼:“姐们儿,你这是下战书啊。”
尚佳郡主认真摇头:“真不是,这几年吧,外界这‘黑寡妇’的头把交椅公主坐得可是稳稳的,我么,也只是排第二而已。但我是‘真的’,连燕帝都瞒住了,可公主……却是‘被迫’成为的。一个‘主动’,一个‘被动’,结果虽然一样,但是一个掌握了主动权,一个是被动不得已接受,所以……我还真的挺……”
周良鱼捂着心口:“伤了心了。”
尚佳郡主被他逗乐了:“但是……以前只是闻其名不见其人,后来真的见到了……我为我以前的想法道歉。”
周良鱼耸耸肩:“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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