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玉哭得厉害,捂着脸转身就走,“这个家没法儿待了,我要回姑苏,我要跟我娘回姑苏!”
萧廷德没去追她,只凄凄哀哀地站在担架旁。
大男人掉了几滴眼泪,欲要伸手抚.摸一下紫菀,也不知是嫌她身上的泥水脏,还是害怕死人,又在半途硬生生收回手。
他痛苦地捂住额头,摆摆手示意把紫菀好生葬了。
苏酒颇为唏嘘。
这二公子倒也并非如想象中那般冷酷无情。
只是生在世家,
到底薄情了些。
……
晌午时,苏酒与萧廷琛到了花柔柔的“裁莲风露香”。
后院角落栽种着不少菊花,中央置着张宽大的八仙桌,谢容景、周奉先、阿瞒、司独数等人已经到了,正围坐在桌边玩牌九。
瞧见苏酒进来,谢容景朝她连连招手,“小酒快过来,咱们一道玩牌!”
他被兄长关在祠堂好多天,如今一放出来,就跟出笼雀鸟似的高兴快活。
花柔柔拎着锅铲跑到小厨房外,叉腰笑骂:“你们这些臭男人,就知道打牌消遣,把我家小酒都带坏了!小酒来厨房帮我烧饭,甭搭理他们!”
苏酒笑眯眯应了声好,欢喜地与他进了小厨房。
她走后,周奉先边打牌边嘀咕:“说起来,我正欲换个伶俐的书童,却也不知怎的,这金陵城的书童从二十两银子一个,涨到了八十两银子一个!稍微有点学问的,牙婆更是把价钱喊到了两百两!我爹都不许我买了。”
谢容景淡定嗑瓜子儿,没吭声。
兄长到底是疼他的,这几日把金陵城最好的书童都给他买了来,叫他一个一个挑选满意的。
大约因此,城里的书童才会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