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授完,冷眼盯向昏昏欲睡的谢容景:“……今有粟三斗六升,欲为稗饭,问得几何哉?”
谢容景的小书童忙推了他一把。
少年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正对上严夫子冷厉的眼神。
因为这位夫子也曾教授过他兄长,十分得他兄长尊敬,所以他是有些怕他的。
万一他向兄长告状,自己大约又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想着,下意识朝旁边的萧廷琛投去求救的目光。
萧廷琛唇角轻勾,折扇遮面,低低说了几句话。
谢容景搓了搓手。
乖乖……
还以为这老夫子有多正经,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他想着,盯着严夫子笑得不怀好意。
旋即,他兰花指一翘,唱道:
“纱橱月上,并香肩相勾入房,顾不得鬓乱钗横,红绫被翻波滚浪。花娇难禁蝶蜂狂,和叶连枝付与郎。张君瑞,休要忙,鸳鸯枕上少颠狂!”
他唱得一波三折,余韵袅袅。
学堂里安静了几瞬,书生们立即捶桌大笑!
一名生了女相、涂脂抹粉的书生娇羞捏起兰花指,尖声道:“二爷真真讨厌!怎能当着人家的面唱这个!真是羞死人家了!”
严夫子气得涨红了脸,拿戒尺指着他骂道:
“混账东西!把你哥哥的脸面都丢尽了!小小年纪,你背的这是什么淫词艳曲?!马上叫人,马上叫人去把你兄长请来!我倒要问问他,在府中是如何管教你的!”
谢容景再蠢,此时也回过味儿来。
他被萧廷琛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