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崎嘴角轻勾起一抹冷讽的淡笑,“什么我把她怎么了?为什么你让游以若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让她伤透了心?你不是跟我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会给她幸福,现在呢?她幸福吗?”
宣楷濯愕然,剑眉一连,“什么?以若受了重伤!”
“做为她的丈夫,连她的身体状况都不清楚,你这个丈夫当得够称职的!”陆云崎毫无客气地讽刺道。
宣楷濯急不可耐,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以若到底怎么了?她生了什么病?”
“她有可能会瘫痪,全身都失去知觉。”陆云崎挥开他的手,整理整理衣领,挑衅道:“在她最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她现在不需要你照顾了,即使有一天游以若全身瘫痪了,我也会照顾她。”
宣楷濯绵软的脚步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喃喃自语着:“怪不得以若会留下那份离婚协议书,原来她不想成为我的负担。”宣楷濯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冷厉的黑眸一抬,睇视着他,“以若是我的妻子,不管她是残是废,都不牢你费心!她现在在这里?”
“手术室!”陆云崎指了指,一阵罡风拂面而来,看着宣楷濯急速狂奔的背影,他嘴角旋起一抹淡笑。刚刚替游以若试探了一下他,看来,她真的没有挑错人。
“以若……”宣楷濯直接闯入了手术室。
身穿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将躺在手术台上的游以若团团围住,他们举着套上橡胶手套的双手,安静地等待着麻醉剂起效,一听到声响,全部转过头,所有的视线射看向他。
“先生,你不能进来,快出去!”
“让我看她一眼,一眼就好!”宣楷濯第一次求人,语气还是带着几分一贯的命令味道。
手术台上的游以若意识还没有被麻醉剂完全侵蚀,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嘴里逸出呢喃声,“楷濯,是楷濯的声音……”
主刀医生叹息一声,后退一步,“你过来吧!”
“以若,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宣楷濯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
游以若的眼睛虚弱地眯起,无影灯的光芒刺灼着她的视线,但还是清晰地捕捉到那张熟悉的脸庞,“真好……打了麻醉针还能看到楷濯的样子,真好……”她嘴角漾开一抹笑容,黑潮袭来,她缓缓阖上了眼睛,一滴薄凉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以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俯首,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眼角,**去咸咸的泪滴。
手术室外一片沉寂。
陆云崎和宣楷濯一人站门的一边,视对方为空气,谁也不搭理谁。沉默之中,渐渐酝酿着一股愠怒之气。
程慕邢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停地打着哈欠,睡意绵绵,他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皱起了眉头,“这是咖啡,还是水?”
“慕邢,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程慕邢长大嘴巴,打了一个哈欠,斜睇着陆云崎,“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担心你被人欺负!”
宣楷濯脑门上垂下一滴冷汗,“能欺负我的,还没有生出来。你还是快去休息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像吸毒犯。”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程慕邢懒洋洋地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我回去数数丢了什么,不要忘了你的十倍赔偿。”
“开个清单交给朵朵,她最近迷上了捏橡皮泥,让她捏给你。”
程慕邢磨磨牙,“楷濯,你太够意思了!”
“等改天朵朵成为了大家,这些就是无价之宝了。”宣楷濯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还认得出去的路吗?需不需要我送你?”
“我是困,不是呆!”程慕邢拿开他的手,独自走了出去。
陆云崎后背贴着墙壁,把玩着手中的zippo打火机,一开一关,火焰在他的指尖忽明忽灭,幽暗的眼睛氤氲着一层冷厉的寒气,他突然开口问道:“以若怎么出得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