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颖和唐曼媛自觉的就坐到了各自的绣架钱,薛大姑问过唐曼宁和唐曼春两人都曾学过什么,知道两人都学过些基础的针法,就让两人分别做个绣花帕子,要看看两人的水平如何。
唐曼宁提前拿了个做好的绣了兰草的包边帕子,唐曼春有意藏拙,就临时找了块细纱,绣了一角缠枝花,薛大姑见两人基本功扎实,就给了两人花样子,让她们描摹在绣布上,告诉两人要用什么线,多大尺寸,让两人照着绣。
唐曼宁问,“用什么针法?”
薛大姑笑笑,“姑娘用什么针法都行,绣完了咱们再说。”
薛大姑和姜先生脾气不一样,她无事时便做自己的绣活儿,每隔半个时辰便让她们起身休息一会儿,来回走动也可以,并不时指点一二。
曼春描的花样子好看,绣得也细致,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功力如何,薛大姑渐渐主意到她,便时不时的走近了去看,唐曼颖和唐曼媛也留意到,唐曼媛见曼春的花骨朵绣得丰满,便小声问道,“二姐姐,这花骨朵是怎么绣的?你看我这个,又扁又平。”
曼春也小声回答,“我这是用套针绣的,多绣几层就好看了,别着急。”
因为午时的阳光太过刺眼,下午薛大姑便没再叫她们绣花,而是将她们领到西屋,教她们纺纱织线,这个活儿曼春倒是很久没干过了,不过其他人比她还不如,纺出来的纱线不是粗了就是断了,几个姑娘嘻嘻哈哈的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曼春原本想和姐姐商量着蔺先生的事,王勤说蔺家的房子已经破败得不能住了,蔺先生如今在侯府附近租房子住,她就想着是不是凑些银子给蔺先生送去,好歹把房子修一修,毕竟翰林胡同的蔺家宅第是蔺先生的祖屋,总不能任由其破败下去,可蔺先生每年的束脩也十分有限,是指望不得的。
可她思来想去,直到唐曼宁回来,去学堂上了几天的课,她依然没有拿定主意,毕竟这只是她的想法,修房可不是小事,既然比她要买的那房子还破败,恐怕不是百十两银子就能解决问题的。
少了还好说,多了,无论姐姐那里,还是自己这里,都是负担,若是让太太知道了,只怕又是事儿。
或者跟大哥也提一提?
曼春实在拿不定主意。
“姐姐。”
“嗯?什么事?”
“童嬷嬷的儿子前几天在翰林胡同那边儿瞧见先生了。”
“先生?”唐曼宁微微一愣,“蔺先生?”
“是啊,那里好像有蔺家的老宅子呢?”
唐曼宁也只当是妹妹闲谈,便道,“以前好像听父亲……还是大哥说过来着——说蔺先生祖父、父亲都是翰林,家也住在翰林胡同。”
曼春点点头,“那就对了,听说蔺家的宅子破败的不行了,先生只能另寻地方租住,如今他教大哥和棠哥儿读书,听说也是住在附近。姐姐,咱们要不要给先生凑个份子?眼看就是年底了,先生就是要祭祖,也得先把房子修一修吧。”
唐曼宁没有想太多,道,“那就叫人送五十两银子去吧,索性先生如今也不住那儿,回头跟父亲提一提,过几年先生总要有个养老的地方。”
曼春道,“五十两可未必够用,要不然我也不找姐姐了,听说那房子年久失修,要修的话得花不少钱呢,要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
唐曼宁还是挺喜欢这位老先生教的课,闻言便道,“那我去和大哥商量商量,咱们一人凑一些,叫他给先生送去。”
曼春笑了笑,“要我说,若是送银子去,先生准保不收,还不如拿了这银子雇几个人,去给先生把房子修了,等修好了再告诉他,到时候他也只得认下了。”
唐曼宁失笑,“知道啦,等大哥回来,我就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