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不知道你这个臭娘们不过就是图我那两分钱啊!我说你人老珠黄也就算了,怎么还连着智商一块没了!你当我是你啊,猪吃饱了饭还知道自个儿乖乖去睡觉,也就你见天变着法儿的不消停。”
男人往旁边呸了一声,避开女人不断戳过来的手指,高昂着脖子跟个斗红了眼的公鸡似的:“你说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要脸没脸要脑子没脑子的女人呢!明明什么都没有,还整天拽的跟二八五万似的!”
“我什么都没有?”女人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要不是我整天跟个老妈子似的忙进忙出,你早就死翘翘了你知不知道!”
“不然呢?难道我费心费力的娶了你回来就是为了给自己找气受的吗?”男人嘲弄的看着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小的女人,毫不掩饰的讽刺意味让病房里听到的人唏嘘不已。
“你!”女人气急,“你别以为我不敢把你那点破事给抖搂出来!”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说的,哼,不知死活!”男人伸手将女人的胳膊用力推到一旁,“小贱人,你以为我手里就没有你的那些把柄?”
“我……”女人慌乱的瑟缩了下,“你一定在骗我对不对?你什么都不知道的对不对?”
“跟我斗,女人,你还太嫩了点!”男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却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笃笃笃——”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这里是医院懂不懂?”又是一个护士,只不过脸上冷冷的让人想起冬天的寒夜还未来得及融化的冰,又冷又硬,“看不到有病人在这里吗,吵到了病人万一病人情绪激动出了什么事情谁负责?”
“护士长。”小护士嗫嚅着走到门边明显职位要高一些的护士身边,脸上委委屈屈的表情好像小孩子刚被人捏过脸蛋一样。
“小杨,你也在这儿,身为护士你不知道提醒这些病人家属吗?”护士长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小杨护士,“你身为一个护士,就要肩负起你的责任懂不懂?你的义务不光是治病救人,同时也要维持好你所在区域的环境,哪怕病房内无法保证绝对的安静,你起码也要尽到自己的职责明白吗?”
“护士长,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您看……”小杨护士咬了咬下唇,将玻璃碴子还未拔出仍旧嵌在手掌心里面、部分流出来的猩红色血液已经开始凝固成暗色的手掌从背后伸出来递到护士长面前,原本白净的手掌沾染上了血液,猩红色的血液在上面格外明显也越发显得狰狞可怖。
“这是怎么弄的?”护士长见自己职工受伤了,瞬间神色一凛拉过对方的手细细检查,安抚的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还好不是特别严重,也没有感染,不然到时候手上留疤你这种爱美的小姑娘就等着哭去吧!”
“是被这位太太推的,然后跌倒在地上刚好手掌压到了地上的碎玻璃屑上。”小护士听到护士长问她的话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抬起受伤的那只手直直的指向那个原本趾高气扬此刻却因为和自己老公的争吵而将自己搞得狼狈不已的女人。
“是这样吗?”护士长闻言顺着小杨护士的手所指方向看过去,眼神凌厉无比。顾客的确是上帝,但她们一来主要负责人是病人而非病人家属,二来她也不可能任由外人去欺负凌辱自己家医院的员工,更何况这可是病人家属恶意伤害职工,并不是护士去将病人家属不分青红皂白的推到在了地上。
至于说小杨寻滋挑事才导致病人家属看不下去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个孩子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平日里凡是被她负责过的病人往往都对她赞不绝口,怎么可能偏偏今天就一瞬间转了性子了呢?
“不,不是的,我只是……”女人看着护士长凌厉的目光和小杨护士手上的血痕,一时间心虚不已忍不住倒退了几步有些踉跄,就连话也断断续续的说不完整。
身旁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推了她一把,语气讥讽:“说啊,没听到人家护士长问你话么,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嘴啊,净知道出来给我丢人!”
“不是什么?”护士长眼睛微眯,注意到了地面素净的白色瓷砖上零零碎碎的散落着透明的玻璃碎屑,因为刚好已经到了傍晚开了灯的缘故,玻璃质地的碎块因为在天花板上灯的照射下泛着零星却刺眼的光就特别明显,“这是怎么回事?地上为什么会有玻璃碎屑?”
“都是她,就是床上头绑的跟木乃伊一样的那个女人!”原本因为护士长的目光和自己心虚作祟的女人突然像是找到了发泄点一般,狰狞着表情指向病床上正在熟睡当中的叶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