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盛合馆的品质一直都很好,大燕朝似乎也很难再挑出比盛合馆更优秀的了。再说,大皇子向来不参与党争,又是皇上长子,皇上素来疼爱大皇子,即便这上头出了什么问题,皇上或许也会睁一眼闭一只眼,不会过多苛责吧。”
“还是说,这次的事儿,牵扯很大?”
“若是真的叫他们做成了,的确是很麻烦的。要知道,云策这批送往宫里的货,是御膳房订购的新一批搪瓷餐具。有人在瓷器里动了手脚,若是长期用这种瓷质餐具用膳,便会中毒。”
“每次出货,盛合馆都有专人验货。赵家却刚好买通了这验货的人,致使这批流出的货品相不佳。有人趁乱偷天换日,将送往宫里的货与这批货调换了。幸好云策去的及时,截了这批货,方才没有酿成大祸。”
陆知暖撇了撇嘴。“一定是萧云策平日做人太抠门了,连底下的人都不忠心呐。诶,阿璟,定远侯周家不就是做陶瓷生意的么,会不会……”
萧元璟觑了她一眼。“这么明显的事儿,谁人看不出来。”
“所以,不是周家?”
“也未必,周家许是也掺和了一脚,只是未到关键。不过,这事儿一出,云策第一个怀疑的也是周家,还准备处理完手头的事儿,好好与周家说道说道呢。”
“定远侯是六皇子的外家,六皇子的财政多半也是靠着定远侯府。此事若是大皇子冲动之下,与六皇子撕破了脸面,怕是不好。”陆知暖道。
萧元璟眯了眯眸子,道:“或许,就是有人故意要云策与老六斗起来呢。”
“那有什么好处?坐收渔利?”
“青峰山一事刚出,朝中动荡。皇兄也是好不容易才将朝政稳住。云策不涉党争,盛合馆的盈利,也有三成是云策孝敬皇兄的。也可以说,盛合馆其实是皇兄默许做大,用来充盈私库的。”
“若此时将云策牵扯进来,与老六相斗。皇兄自身受到影响不说,也必会有人趁乱扰乱朝纲,届时,皇兄一人,定是扛不住的。”
陆知暖细细品了品萧元璟的话,猛然间回神儿。“若真如你所说,是有人故意借此事,将你引回京城。这样看来,是咱们无意中查到了什么不该查的事儿,遭人忌惮了。”
萧元璟眸色幽深。陆知暖想到的,他亦是想到了,不单想到了,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却是吴家。
“韩幽和凌峰可有消息?”陆知暖握了握萧元璟冰凉的手。
天气转凉,萧元璟的身体,也不如往常那般温暖了。她蹙了蹙眉。清水镇地处偏南,气候温和。
此时的京城却已是秋风萧瑟了。再过一月,入了冬,京城大雪纷飞,冰天雪地,他又如何受得了。
“别担心,影卫一直在追踪他二人踪迹。”
陆知暖在心中默默算了算日子,萧元璟中毒至今已近三月,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去寻解药。早前她叫墨清派人去寻南族的下落,至今也是杳无音信。
她轻轻叹息一声。
“好了,暖暖,孙太医这段日子也没闲着,若是找不到解药,孙太医自会有办法延缓毒性发作的。”
陆知暖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怎么会找不到解药呢。一定会的。”
“嗯,暖暖说会,就一定会。”
他揉了揉她的头,笑道:“你别担心了,张夫人等着呢,我也等着你的闻香馆开遍大燕朝,等着你成为大燕朝第一商呢。”
陆知暖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装作老成的说道:“那一天,很快就来了。”
说着,塞了个汤婆子给萧元璟。
萧元璟蹙蹙眉。“我还没那么弱吧。”
不过在陆知暖的淫威之下,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捧着汤婆子,回东屋看信去了。
这段日子,日日都有京城加急密信,萧元璟每日都要处理到很晚。
陆知暖叫唐婶儿将东屋烧的暖些,免的他坐的久了,会冷。又吩咐赵茹燕,看着时辰,差不多汤婆子要凉了,再给他换上新的。
一番叮嘱之后,方才取了东西,引着张夫人往美容室去了。
路过花圃时,陆知暖看着长势正盛的鲜花丛,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
只是,她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往日来往花圃时,总能听到蜜蜂叽叽喳喳的声音,她也大致能听懂个七八分。可近来,这种声音却越来越淡了,陆知暖曾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可今日,却发现这声音又淡了许多,只偶尔才能听的出一些。
她心里兀自纳闷儿,难道这福利失效了?
正好这时,陈,柳二位夫人也做完护肤出来了。陆知暖抛开脑中杂念,上前与二位夫人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