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今晚做了四菜一汤,蒸了大白米饭,将前些天买来的猪油煎干了油,拿油渣炒了莲花白,又做了红烧兔肉,凉拌荠菜、清妙窝笋尖,还有飘儿白菜汤。
桌上碗筷已经摆齐,就等着她这个正主儿一到,就要开饭的。
农家里,吃饭也那么多讲究,照样说说笑笑的。
洪氏嘴快,赶在青苹之前就将学堂的事儿说了。
大伙儿又是一乐,几个半大孩子当场就高兴得跳起来。他们一向与青苹不对付,这会儿却很难得地说了一句“谢谢”。
青苹笑着点点头,之后又问道:“哪来的兔肉啊!晌午走的时候还没有呢!”
“是刘婶送的。刘大叔前儿个外出打猎,今天回来了,据说收获不少呢,就给咱家送了只野兔。还有只野鸡,留着明儿个吃呗。”
“那我还真是赶巧了!”青苹说着就迫不急待地拿起了筷子,夹了块兔肉进嘴。
味道还真是不错。不过,比起前世所吃的霸王兔来,还是差了一点点。野味呢,肉质肯定是好的,应该是佐料搭配得还不够。
青苹顿时又有了主意,决定明儿个显显身手,做一顿霸王鸡给大伙儿吃吃,然后又对钱氏道:“大嫂,你安排下人手,明天跑一趟镇上,将二姐接回来住几天吧。我都好久没见过她了!”
青苹自从穿过来后,就没见过这位二姐。记忆中,二姐红苹一直挺爱护她的。
她这一说,大伙儿脸上的笑容也都垮了下来,钱氏叹了口气,“唉,红苹前几天还回来过呢,被周大胖子打得,那才叫一个惨哪!”
“做什么打她?”青苹又惊又怒,将筷子摔得“啪啪”作响。
“还不是因为她不会生养。周屠户前面女人走的时候,就只给他生了两个女儿,满心指望红苹嫁过去能给生个大胖儿子,这都一年多了,红平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周屠户心里不爽利啊!”
“哼!生儿子,我看是他天天杀猪,伤了阴德,老天爷都不让他有儿子呢,管我二姐什么事儿?”青苹随即斜睨了一眼洪氏,“娘,这事儿是你做下的,你明儿个自己去趟镇上,将我二姐接回来。”
“这——这恐怕不成吧?”洪氏有些心虚地摆了摆手。
钱氏也在一旁帮腔,“娘,这事儿只能你去最合适,怎么说你都是长辈,你去了,那周屠户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青苹没好气地道:“把你当初欺负我们的那股子狠劲儿拿出来,保管他十个周屠户都不是你的对手!”
洪氏立马不吭声了。
安邦却在这个时候说话了,“我看,光娘一个人去也不合适,我和她一起走一趟吧。”
“你——”
“大哥——”
钱氏和青苹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看向安邦。
安邦捂着嘴,咳了两声,脸上的神情又纠结又内疚,“如果不是我这副半死不活的身子,红苹也不会去受那个罪!说到底,都是我这当大哥的没有好好照顾你们,我有愧啊!”
“大哥,你这样说,那我的罪过岂不是更大?”青苹瞄了眼边上的洪氏,又道:“当初要不是我被某些人整治得生了重病,你急着背我去镇上看病,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洪氏心里明白,这两兄妹明着暗里地是在挤兑她呢,可是这些事儿,本就是她干下的,想否认也是不可能的,然心里也是有那么点儿悔意的,早知道这丫头这么有本事,当初真应该好好对待她,说不准早几年就会享到这样的清福呢。
洪氏面上有些不自在,也没有答话,自顾地夹了兔肉吃着。
青苹转过话来,又劝着安邦,“大哥,你腿脚不好,到镇上太远了,你还是别去了,就让娘去好了。”
“还是要去的。红苹在周家之所以受罪,那也是因为娘家不得力的缘故,我作为她的兄长,要是再不露露面,那成什么了?”安邦回头又跟钱氏说道:“呆会儿你就去趟大伯家,将他家的牛车借来用用。”
钱氏立马接口道:“大伯家那牛车早坏了,你实在要去,我就去里正家一趟,把他们家的马车给借来不就得了?”
“这样好吗?”安邦有些不同意。
青苹却道:“有什么不好的。我跟大嫂一块儿去。他是里正呢,村民们有难事,不找他找谁?”
青苹正想找吴仲楠聊聊学堂的事儿呢,怎么说他都是飞马村的大家长,没理由不出钱出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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