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拉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凌昊天，我们不适合，不适合，你放开我好不好？”

凌昊天怔怔地看着她，良久，他松手，俊眸泛红，“好，如果你非要走，我也不留你，但是你不要后悔。”

季小芯缩回自己的手，决然地转身，慢慢向着夜色中走去。

“季小芯，你再走一步看看……”

凌昊天的发狂的嘶哑声音，像一头走投无路的狮子，在发现最后绝望的吼叫声。

季小芯脚步颤了颤，她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砰……”一声枪声，巨大的惊声震耳欲聋，季小芯心惊肉跳地回头。

凌昊天右手拿着枪，射向了自己的左手臂，他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充满了死一样的绝望和无所畏惧。

“季小芯，你再走一步看看……”

他近乎颠狂地吼着。

“三少爷，三少爷，你的手臂流了很多血。”

众保镖围上来，七手八脚地劝着他，凌昊天一声厉吼，“都给我滚远一点，谁过来我就打死谁。”

众保镖吓得都退远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怒气冲冲的凌昊天此时完全失去理智，谁靠近谁倒霉。

凌昊天黑眸死死盯着季小芯，他抠动板机。

“不要……”

季小芯吓叫着扑了回来，她抢过他手里的枪，扔到地上，拉着那条血肉模糊的手臂，“疯子，你这个疯子，有你这么虐待自己的吗？刘洪武，快点过来包扎……”

众保镖又一纷而上过来。

凌昊天脸上露出满意的，苍白的笑容，他伸出右手抚向她的小脸，“你看，你还是爱我的……”

是啊，她如果不爱他，她如果不在乎他，怎么会看到他受伤的时候，一脸的惊慌失措。

女人，非得要用性命相比，你才肯承认对我的爱么？

得意的微笑中，凌昊天突然就倒了过来。

季小芯的双手沾满鲜红的血液，是那样的刺眼。

“快，快送他去医院……”

手术室外面，季小芯焦躁不安地等待着，她交握着双手，走来走去。

这一次，是他进了手术室，而她在为他等待。

不时，有医生从手术室里进进去去，季小芯走过去，医生都是面无表情地走开。

除了季小芯，还有吴妈和刘洪武守在外面。

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忧虑。

吴妈也直摇头，“季小姐，你怀着孩子，不能熬夜，去休息一会吧，等三少爷出来了，我去叫你。”

此时，墙壁上的电子挂钟已经指向凌辰二点了，吴妈心疼季小芯，劝她去休息。

季小芯固执地摇头，“我没事，吴妈你去休息吧，你年纪大了，这样熬也不行啊！”

“你们两个人一起去休息，我一个人看着就行。”刘洪武过去劝道。

季小芯摇头，“不行，他是为了我才弄成这样的……”

“病人的家属过来一下……”

有医生拿着一叠文件出来，面无表情地走过来。

“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季小芯不安地跑过来，“他怎么样了？”

“没有什么大事，你们也真是的，怎么能让病人伤成这样？打一点就把骨头给打断了，不过，现在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了，一会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去了。病人暂时还在昏迷之中，你在这里签个字吧！”

“哦，好！”季小芯签字的时候，手一直在颤抖。

很快，凌昊天被护工推了出来，平日霸道的脸上，此时一片苍白。

这个凶巴巴的大男孩，终于安静了一回。

季小芯温柔地看着他，她突然发现，他不凶的时候，样子还挺可爱的。

夜里，吴妈始终劝不动季小芯，只有任由她在这里守着了。

季小芯趴在凌昊天的病床边上，小脑袋贴着他的身子，守着守着，竟然迷糊地睡着过了。

朦胧中，有感觉有点异动，睁开眼睛，凌昊天已经醒来，用右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此时，他安静的眸子，像一轮月光，静静地看着她。

眼底难得的温柔和美好，季小芯怔了怔，“我这是在做梦吗？”

凌昊天勾唇，露出邪气一笑，“季小芯，你太流氓了，就这样一直梦见我在摸你？”

季小芯瞬间崩溃，所有美好的感觉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肯定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