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疗养中心？姐姐得了精神病？这怎么可能？想到这里，季小芯心跳加快，脑子里短暂缺氧空白之中。

抬头看了看凌昊天，他的脸很冷很冷。

凌昊天停车，他并没有下去，转过头冷漠地看着季小芯。

“给你一个小时……”

“我姐姐在这里？”季小芯不敢相信，她离开之前，姐姐分明是很正常的。

凌昊天不耐烦地看手表，“还有59分钟……”

“好，好，我去……”季小芯推开车门，飞快地下车。

她惹不起他，至少现在是惹不起。

季小芯奔向门卫，“请问这里有没有一名叫做季欣宜的病人？”

门卫室的人看向她，“你是她的什么人？”

这样的回答，更是确认了季欣宜的存在。

失望而担忧交织的心情，一直觉得，有了姐姐的消息就会更好过一些。

想不到，这个消息让她更加难过。

“是她妹妹……”季小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十分钟之后，季小芯被带进了一间病房，在进这间病房之前，季小芯一进经历了五道铁门加锁，在进房间之前。

那医生一边开房间的大锁，一边反复交待，“病人具有攻击性，你要小心一点，一旦发现有异常就立即出来。”

不可能的，从小到大，她都知道姐姐的性子，温柔如水，怎么可能会有攻击性。

“好！”

季小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复杂的内心，伸手拉开了房间。

一眼就看到一道条纹病服的背影。

这个背影，季小芯看了十几年了，她知道那是姐姐。

季欣宜的长发已经被剪掉，换成了齐耳的短发，她立在被钢筋加固的窗子跟前。

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姐姐……”季小芯心疼不已，轻轻唤了一声。

季欣宜没有任何反映。

季小芯忐忑不安地一步一步靠近，内心除了震撼，更多的是难过。

“姐姐……”

季小芯一连唤了三声，季欣宜都没有动，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季小芯直接绕到了侧面。

看到季欣宜的脸，瘦了一整圈，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样，眼神空洞茫然地望着外面的天空。

季小芯突然抱住了季欣宜，“姐姐，我是小芯，我是小芯啊……”

季小芯这么一摇晃，季欣宜慢慢地转过头来。

她认真注视着季小芯，许久，眼里才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阿啸，你肯来看我了吗？”

季小芯呆滞了，痛苦的情绪慢慢从心底弥漫，绝望像潮水一样袭来。

她有些不甘心面对现实。

抱着最后的希望唤道：“姐姐，我不是阿啸，我是小芯，你是你的妹妹季小芯啊，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欣宜眼底仍旧是浅浅的笑意，还有一丝羞涩，“阿啸，你答应要娶我的，你说过的，你不会反悔对不对？”

季小芯又呆住了。

“阿啸，你说我们订婚那天，你看我身上这套婚纱漂亮吗？我试了很久才决定的。”

季欣宜眼里带着甜蜜的期望，在季小芯的面前转了一圈。

仿佛她身上穿的根本不是病服，还是她想象中的婚纱。

季小芯缓缓点头，“漂……漂亮！”

嘴角泛起的笑容，是那般的苦涩。

姐姐是哪么的爱凌昊天，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走出来了。

“阿啸，你是不是来接我回家的？新房都准备好了吗？”

看着季欣宜继续说着痴呆的话，季小芯全然不知所措。

“姐姐，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

如果姐姐知道了她跟凌昊天在一起，她会不会难过死了？

季小芯到嘴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季欣宜眼底的神色慢慢退了下去，继续又恢复了之前的空洞。

“你不是阿啸，阿啸会吻我，你不会的。阿啸会抱着我，你不会的，你是谁？”

“姐姐，我不是阿啸，我是小芯啊！”

季欣宜突然像发疯了一样，上前掐住了季小芯的脖子，声音激烈：“快说，你是谁？你是哪个狐狸精？你想把阿啸勾引走是不是？”

季小芯拼命后退，但是季欣宜的手劲奇大，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季小芯抵在墙壁上。

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

“该死的狐狸精，我掐死你，看你还敢不敢抢我的阿啸……”

季欣宜的面孔变得扭曲，她面部的表情神经质地抽触着，眼神更是颠狂可怖。

季小芯双手拼命想拉开季欣宜的手，可惜她的力气没有季欣宜的大。

用尽全力也无法拉开。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季小芯憋得满脸通红，眼睛都快要暴出来。

她痛苦地呢喃着，“姐姐，我是小芯……”

此时，失去了神智的季欣宜，哪里还认得出她来了。

她只是疯狂地掐着季小芯，相置她于死地。

季小芯无法呼吸，她的神智慢慢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