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骗你,我确实得了这绝症。我这个病啊,就是因为太忙于工作造成的。过去的我,每天,似乎总有做不完的事情。我是吃饭的时候也在想着工作,睡觉的时候也在想着工作,每天忙忙碌碌,不停地为工作而奔波。”老头叹了口气,“刚得这绝症的时候,我真是后悔极了,可却无能为力。我这才知道,其实,生命中有比我们的工作更重要的,那就是健康,那就是与你的家人在一起享受亲情。”
“亲情?“慕容泓默然了。
是啊,我也想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啊,可是,哪里才是我的家啊?
“人的许多病,就比如这癌症,从来就是自己造成的。”徐老头继续说道,“这病啊,其实也是沃恩自己求来的啊。”
“病也是求来的?这病,怎么会是求来的呢?”
“怎么不是啊?”老头笑了,“不仅这疾病是我们自己求来的,就是人生这的顺境逆境、祸福荣辱,也都是我们自己求来的啊。”
“啊?”慕容泓听得目瞪口呆。
“福祸无门本自招,要治身病先治心啊。小伙子,你想想,如果一个人心胸广阔,不计得失,饮食规律,睡眠安稳,不贪财,不贪色,不生气,不发火,清心寡欲,无欲无求,这哪里来的病啊?所以说,一个人得病,难道不都是自己造成的吗?”
慕容泓沉默不语。
“不仅如此,在我们生活的其他方面,无不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佛家说这世间有报应,有因果的。虽然我是个无神论者,但我们也相信这一点。小伙子,你空手向人家求药,不给人家钱也就算了,还要打人家。你想啊,你这强求来的药,能是真的吗?好,即便它是真的,也会因为你这心思,给坏掉了啊!”
“老伯,我知道了!”慕容泓点了点头,“今天听了你这一番话,胜过我以前在山上这十几年的修道啊。哎,看来我真是白修炼了一场啊,竟然把自己的本性都迷失了啊。只怪,只怪我一进了这花花世界,就顶部住诱惑,沉不住气,误入歧途啊!”
“你还是错了。”老头摇摇头,“不是这世界错了,而是你自己错了。你可不要怪这世界,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它有什么错?要是有错,那,也是我们自己的错。何必怨天尤人呢?”
“呃?”
“年轻人,你知道我为什么睡觉蒙着被子,却感觉不到憋闷吗?”
“为什么?”
“因为我在睡觉的时候,已经把一切都放下了,什么功名利禄,什么酒色财气,统统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所以,我睡得很舒心,我呼出来的气也是清新的,我为什么要感觉憋闷呢?”老头子笑道,“假如你睡觉的时候还在胡思乱想,你能保证你梦中不会有妖魔鬼怪出现吗?其实,你梦中的那些东西,不都是你自己的心魔造成的吗?这世界上要是真有鬼,那,也是你自己的心中有鬼。”
“可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啊!”慕容泓忍不住说了出来,虽然师傅一直交代他,不要说出这句话来。
“我知道你是道士,你当然可以看得到我看不到的东西。”老头又笑了,“可即便这世上真有鬼,我也不怕。”
“为什么?”
“我不做亏心事,还怕什么鬼敲门啊?”老头子道,“要是真有鬼跟在你身后,那,只能说你肯定做了什么措施。要是一个人心胸广阔,乐观向上,鬼还敢跟着他吗?”
“也是啊,我师傅说,一个人要是阳气旺盛,这鬼自然就不敢靠近他了。”
“对啊,这鬼就跟疾病一样,即便你消灭掉一个,还会再来一个,杀也杀不完的。与其如此,还不如不杀!”
“老伯,你这话的意思是?”
“你听说过‘带癌生存”这个词吗?““没听说过。”慕容泓摇摇头。
“带癌生存,就是说癌症病人可以终身带着癌细胞盛生存,而不用去消灭他。”老头子道,“以往,我们的医学,尤其是西医,都是采用化疗与放疗的手段,希望通过消灭癌细胞来至于癌症。”
“对啊,是这样啊。这就好像老伯你刚才所说的,是把坏人消灭,保护好人啊。”
“可是,这世上的坏人都能消灭得光吗?就比如那些贪官吧,你杀了一茬的贪官,又会冒出新的一茬来,杀也杀不尽,那怎么办呢?与其杀光他们,不如让那些贪官不要再滋生出来,让贪官彻底失去生存的土壤!”
“失去生存的土壤?”
“对,这就好比你的屋子如果干净,就不会有蚊蝇,你与其拿着苍蝇拍到处去拍、拿灭蚊剂拼命去扑,还不如彻底改变自己的居住环境,经常保持通风打扫,那蚊蝇也自然就少了,对吗?”
“嗯,这就好比家里没有Lang费的粮食,自然就不会招来老鼠。”
“对,治疗癌症也是如此。在中医的理论里,癌症就是一种阴毒,得了癌症的人,都是因为体内阴气过重,或者,因为不良情绪积压起来,这才在体内产生了阴毒。只要将人体内的阳气生发出来,这就好比把阳光照进一个潮湿的房间里,自然,那些阴毒存在的环境改变了,癌细胞也很难生存。即便还有,但因为人体内阳气旺盛,能克制它的进一步扩张。这,就是改变人体环境,而非消灭癌细胞的道理。”徐老头抬起头,道,“古语说,不修仁德才有兵灾,一个国家要是自己内部不乱,敌人是很难从外部攻破的。一个人要是自己的内心安定,外界的诱惑如何奈何他啊?可我们现在社会中的人,内心空虚,却只想从外部追求享乐刺激,一旦碰到外界的种种诱惑,就会误入歧途。所以,不是这世界花花,而是我们的心里有花花啊!”
“老伯,我明白了。”慕容泓恍然大悟,朝徐天成拱了拱手,“多谢老伯,我这就再去元宝山。”
“怎么?这么迟了,你还要上山去啊?”
“对,不管多迟,我都要回去,改正我的错误!多谢老伯,我这就去了!”慕容泓再朝这老伯一拱手,就离开了天台。
看着慕容泓的背影,徐天成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好,好,这世间有多了一个明理的人啊!好啊,好啊!”
他哈哈大笑,也迈步走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