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鸢退出人群往白府而去,白府已经是上了封条,门前冷冷清清,素鸢突然看见白府的另一边有一个熟悉的背影,三两步追上去,正是白府的管家。
“管家!”素鸢叫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化音丸还没解开,不动声色地吞下解药,追了上去。
老管家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回头一看,就见一名烟紫色襦裙的女子朝自己跑来,女子的容貌陌生,不过与自家小姐一比,倒是不分伯仲。想起小姐,老管家叹了一口气。
“老管家。”素鸢拉住老管家的手走到巷子中,老管家一惊:“这位姑娘,你是……”
“是我啊。”素鸢本来的声音软软糯糯,温和含情,管家听了十几年,尤是好认。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陌生的女子:“小……小姐?”
“是我,老管家,我爹犯了何事,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我娘和我二哥呢?”
老管家长叹一声:“老爷被抓进天牢,五小姐、二少爷随着夫人去了宫里。昨天,府里突然来了一群官兵将老爷带走,说是老爷与小姐密谋刺杀陛下和皇后,想要谋权篡位,还有说什么玉王和小姐出游实际上是玉王大半个月前就发现这桩阴谋,但是正想阻止就被小姐劫持带走,也许已经惨遭毒手。现在正带人去王府搜集罪证。”
素鸢冷笑:“真是好离谱的借口,陛下也信?”
“唉,此事由不得陛下不信啊。”老管家四下里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前天夜里陛下和皇后遇刺,但是却无一人受伤,去的刺客尽数伏诛,你道是为何?是夫人呐!”老管家一拍腿,就差哭出来:“夫人前日去宫里密告此事,这才使得陛下不得不信,还有寒露那个丫头,也是随着夫人一起进宫作证,说是老爷与小姐密谋已久,后来去了王府,就由她传信。所有人都知道寒露是从小伴着小姐长大,有夫人和寒露作证,陛下就是不信也得信了啊。”
“什么?我娘和寒露?!”素鸢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她娘和寒露,不可能啊,明明谁都有可能背叛白家,但是她娘和寒露是万万不可能的啊,更不要说是污蔑她爹和她了。
“那我二哥呢?”
“二少爷不信,但是因为夫人和寒露,二少爷也因为受不起刺激病倒了,就被夫人一道接近宫里了。因为毕竟夫人是长公主,又检举有功,所以夫人与二少爷五小姐还有寒露是无罪的。白府现在暂时只是抄了家,一旦大理寺落实罪名,搜集好证据,那就是要株连的啊。”老管家忍不住泪意,真是造孽啊,怎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哟。
素鸢不由后退一步,这简直是荒谬,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素鸢牵过马直接往王府飞奔而去,管家又不敢大声叫嚷,怕素鸢被人发现。虽然有夫人和寒露作证,但是老管家是自小伴着白安阳长大的,对这莫须有的罪名是半点不信。
到王府的时候,赵戎已经离开,王府也被封了,因为下人都是玉王的人,是故只是遣散回家,而止慕对外的身份也是王爷的幕僚,所以赵戎倒也没有为难他。
素鸢下马的时候,就看见止慕拐过街角,连忙追了上去,知道止慕是要避开众人视线,素鸢也就不慌不忙,四下留意。
两人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前后定了一间房,然后素鸢偷溜进止慕的房里,就看见止慕正坐在桌旁,淡然儒雅。
“宫主怎么就带着这张脸出来晃悠了?”止慕一点都没有火烧眉毛的急切,就好像那封信根本不是他写的一样。
“看到你送来的信,知道京中有变,就顶着这张脸来了,省得连城门都没进来就被抓到牢里去了。”看着止慕淡然温润的模样,素鸢莫名地也平静下来,方才听到是白夫人和寒露指证爹和自己的慌乱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似乎在止慕身上,永远不会有惊慌失措的一天。